《双壁在侧(双子1v2)》 1新婚夜,戏双龙 今日,便是远道而来的越国美女赵宝儿嫁与吴国摄政王衡光的大喜之日。 洞房外,觥筹交错。 赵宝儿几遇入睡。 忽地,她的盖头被掀开,赵宝儿精神起来看着眼前人。 赵宝儿说:“你不是我夫君,你是谁?” 男子笑出声,“都说这举世无双的美人是个傻子,如今你倒十分肯定的说我不是你的夫君,这理由是什么?” “管事的嬷嬷曾教我,洞房夜掀我红盖头的、穿着红色新郎服的就是我夫君,而你身着黑衣,显然不是我的夫君。”赵宝儿缓缓说来,倒也不惧怕这陌生男子的闯入。 “哈哈!你这傻子好生有趣,你叫什么名字?” 是了,这男子身着黑衣,着实不像个新郎。“我叫赵宝儿。你速速离开,若是我夫君到了,瞧见你,那可不太好。”赵宝儿不愿惹出事端,正催着黑衣男子离去,也不愿意再看他,把盖头重新放好,规矩地等自己的夫君过来。 黑衣男子却是兴致大起,他偏不走,他问,“傻宝儿,你为何还把盖头又放回去?” “唔,嬷嬷说,只有我的夫君才可以掀开我的盖头。你又不是,我只得盖回去,等着夫君来。”赵宝儿说话柔柔弱弱,却透出路边小草般的坚韧。 男子沉默,一时间房间内再无声息。赵宝儿只认为男子已经溜出去,却不知男子一直在,似是陪她等着夫君到来。 不知过多久,门外传来脚步声。 吱呀——门被推开。 刚入睡的赵宝儿被惊醒,她说道,“夫君,是你来了吗?”门口的人没有应她,他惊讶于室内的二人。 “阿兄…”门口男子声量极小,表示着他的困惑。 室内的黑衣男子却说:“她说你才是她的夫君,身穿新郎服,才可以掀开她的红盖头。去吧,阿弟。” 阿弟二字音量极小,赵宝儿只发现之前那黑衣男子还尚未走而且跟自己的夫君是熟识。 门口男子压住疑问,掀开盖头,映入眼帘的是赵宝儿绝美的脸庞。 赵宝儿对着她的夫君笑着,正如嬷嬷教她那般,诱惑着夫君。 但赵宝儿困惑大起,“咦,为何你跟刚才那人长得一模一样?我倒是未曾听说夫君有兄弟,还以为只有一人。你们何其相似,莫不是传言是真的,摄政王多智近若妖,他是你的分身?” 赵宝儿柔荑指向黑衣男子。 “哈哈!对,没错,我就是他的分身,二人共一体。今日是十五,每逢月圆之夜,衡光便会一分为二。世人都说宝儿傻,但我却觉得宝儿有一颗七窍玲珑心,什么都看的清楚。” 黑衣男子心情大好。 而新郎刚刚涌出的杀气也烟消云散,他着实没见过阿兄这么开心,心想让这傻子知道些事情也就无所谓。 反正,傻子说的话谁信呢。 黑衣男子走向前,拆解着赵宝儿的头饰,轻声说道,“宝儿,如今有两个夫君伺候你,你开心吗?” 赵宝儿娇嗔,瞪一眼黑衣男子,“夫君哪里的话,难道不是宝儿要同时伺候两个夫君吗?说起来还是宝儿累些。” “哈哈,宝儿当真是大智若愚,心思剔透非常人也。”黑衣男子手很稳,几下就将赵宝儿的头饰拆下,爬上喜床,从赵宝儿身后亲吻她的唇。 赵宝儿很是上道,双手抱住黑衣男子的后脑,与男子激情舌吻起来。黑衣男子招手示意新郎一起,新郎只得合上门朝他们走来。 新郎走到赵宝儿面前,解开赵宝儿的衣襟,掏出赵宝儿的浑圆把玩着。 赵宝儿浑身发颤,新郎的手掌有老茧,粗糙的茧子印在她的浑圆上,她自觉有几分酥麻。 新郎把玩着性欲也随之高涨,他本就喝了酒,在酒精作用下,眼下一女侍二夫打破世俗伦理的荒唐事,他也无心去多想。 新郎半跪在地,开始用舌尖挑逗赵宝儿的红梅。 “呜~”赵宝儿刚与黑衣男子唇舌分离,受不住胸前之人的挑弄,忍不住轻哼。 黑衣男子手伸进赵宝儿的腿间,指尖游走,带出滑溜的体液,他咬着赵宝儿的耳垂,在她耳边低声说,“宝儿底下倒是湿的很,我们夫君二人伺候的还好?”黑衣男子话毕,抓着赵宝儿的浑圆大力揉捏,新郎不甘示弱握住另一个浑圆含住红梅吸吮。 赵宝儿受不住这双重打击,不一会眼眶盈盈,双手只得撑在床上让她的两个夫君尽情肆虐。 她的双腿被新郎撑开,黑衣男子的手在她腿间挑弄她早已湿漉不堪的花园。 赵宝儿就是一个妖精,黑衣男子的手指被她身下吸引,花园入口很是顺滑,手指很快进入。 黑衣男子手指修长,它的进入引得赵宝儿颤抖连连,发出勾人的叫唤。新郎听的直接啃咬红梅,赵宝儿痛呼。 他不肯放过浑圆持续揉捏,自己又塞一根手指进去,撑的赵宝儿体液横流,小腹发麻。 赵宝儿被逗弄的喘气,身体起起伏伏,自己体内的两根手指也随之运动,惹得她叫唤连连。 黑衣男子喃喃,“还是撑的不够大,得再来一根。”他的目光与新郎对视,新郎心领神会,放开浑圆,将自己的手指伸进洞中,继续开拓花园通道。 “啊!啊啊——”新郎的手指一寸一寸的深入,赵宝儿的惨叫也一阵阵传来。 待赵宝儿完全吃下这第三根手指,自己也是胀的难受,流出体液。 两个夫君的帐篷早已高高支起,二人都喘着气忍耐着,他们感受着赵宝儿体内湿滑的内壁,紧缩的通道。 “夫君,宝儿好难受,宝儿,宝儿,呜呜呜——”赵宝儿能看到那三根手指正紧紧插在自己的体内,自己从一开始的痛苦到现在的燥热。 黑衣男子也放开浑圆,替她拭去泪水,“宝儿不哭,再坚持一下就好了。” 二人合力抽动手指,赵宝儿只得掐住新郎的肩膀缓解痛感。 “啊!嗯!不要~呜呜”赵宝儿头埋进新郎的胸膛,看着手指进进出出,连带出许多体液,床褥都已湿透。 新郎忍受不住,他望向黑衣男子,黑衣男子点点头。 黑衣男子三下五除二解开赵宝儿所有衣物,双手架着赵宝儿。赵宝儿还没缓过神,就觉得自己背后顶着什么东西。 新郎解开腰带,褪去衣裳,露出粗大,抬起赵宝儿的双腿,就是猛地俯冲。 赵宝儿感受到冲击,忍不住大叫,随后发出满足的叹息。 新郎不断来回冲刺,黑衣男子也没闲着把玩赵宝儿的浑圆们。 赵宝儿嘤嘤流泪,身下流如小溪般的体液却体现了她的欢喜。 新郎肏得爽极,松开赵宝儿双腿,粗喘着气。 黑衣男子也松开赵宝儿,自行脱去衣服。 新郎还不过瘾,将赵宝儿翻了个面后入她,硬朗的胸膛贴在赵宝儿的嫩背,大手尽情揉捏她的浑圆。 每一次进入,新郎发出低吼,赵宝儿身子软的不行,每每将要倒下都会被胸前的大手撑着肆意玩弄。 新郎失了理智,抓住赵宝儿的手腕,每次顶进都像牵动马匹的缰绳甩动赵宝儿的双臂,赵宝儿像马儿抬起前蹄直起身子,浑圆跟着晃动。 黑衣男子含住晃动的浑圆,整颗脑袋埋进赵宝儿的胸膛。 赵宝儿被这二人弄到高潮,身下的液体喷涌而出,小口微张出舌尖。 黑衣男子的唇舌上移,与赵宝儿激情舌吻。新郎放开她的手腕,转而进攻她的浑圆。 赵宝儿将得到释放的双手死死扣在黑衣男子的脑袋上,黑衣男子也是,二人的舌尖在空中相遇纠缠,银丝断了又连。 她顶不住二人的进攻,双手一路下滑至黑衣男子的腰间,唇顺着男子的脖子一路下到男子的腹部。 同时她也喘着气,身体剧烈颤抖,被新郎插入了许久,而新郎揉捏浑圆抵住她倒下的躯干。 赵宝儿自己都觉得身下淫乱不堪,流出的水都能滴在床上响出声来。 新郎也同样知道她太湿了,他的粗大都快滑出去了,这也是他为什么死死捏住赵宝儿的浑圆,方便他更好的顶在里面。 一直在忍耐的黑衣男子掐住赵宝儿的下颚,说“傻宝儿,嬷嬷可教过你含龙根?” “嗯,自是,教过的,啊~”赵宝儿受着新郎的攻势艰难回应。 “那便极好,张嘴,啊——”黑衣男子将自己肿胀的粗大塞进赵宝儿的口中。 赵宝儿猝不及防,欲要说话,口腔瞬时充满龙液。她吞下不少,但更多的从嘴角流出。 黑衣男子抽出龙根,抹去了赵宝儿嘴角的龙液,说“宝儿可要一点不剩吃下去哦,不然我会有惩罚的。” 赵宝儿带着哭腔说,“宝儿,宝儿做不到。后面顶着一个,胸口也有。如今嘴里再含一个,宝儿身子软的不行,再无力气撑着。呼——呼” “傻宝儿,由我们给你撑着呢。你只需乖乖张嘴,来,啊——” 赵宝儿顺从地张开嘴,口里的津液不自主地从嘴角流出。 我不能害怕,他们是夫君,是我以后相伴一生的枕边人... 2风雨渐起 黑衣男子又将自己的粗大送进她的嘴里来上一发。 赵宝儿被新郎一直后入,新郎扭住她的一个浑圆死死撑住她的姿势,无奈的她握住黑衣男子粗大的根部,方便她尽数吃下。 她舔舐着黑衣男子粗大的头部,亲吻包皮,啃咬两个精囊。 赵宝儿哈出的热气喷洒在黑衣男子的粗大上,惹得黑衣男子上火无比,他扣住赵宝儿的脑袋就是猛冲,浓稠的液体灌满赵宝儿整个口腔。 赵宝儿明白眼前之人言出必行,为了避免惩罚,她卖力的将所有液体吞下,最后还吸住头部打算引诱黑衣男子留存在体内的精液。 黑衣男子没忍住诱惑,就射了出来,身后的新郎被激的又硬了起来,不顾赵宝儿的辛苦直接双手放在赵宝儿的臀上抵住,疯狂冲刺。 赵宝儿顶着冲击将精液全部吞下,没有支撑的她前胸贴在床上,屁股高高撅起迎接高潮。 “嗯嗯啊”赵宝儿被肏的闭上了眼睛,她红着脸发出淫乱的娇喘。 新郎这下是真的力竭了,他拔出疲软的阳具,踞着坐在床上,却也没闲着,把赵宝儿带到自己身旁,二人前胸贴后背。 他拔开赵宝儿的双腿,将赵宝儿花园完整的暴露在黑衣男子眼中,用自己的手指去深入花园入口,对黑衣男子说,“看,她这里现在还在哗哗出水,我宝贝肏她都被弄得滑溜的。” 新郎很喜欢赵宝儿的浑圆,他两只手大幅度揉捏着。 赵宝儿受不了新郎粗粝的手掌,轻轻叫唤,身下的水又多了起来,不由自主的合上双腿。 黑衣男子哪会给她这样的机会,掰开她的双腿就是冲刺。 赵宝儿大叫起来,她好像很难受,又好像很满足,她身体颤抖,精神却极度高涨,似乎有些愉悦,也有几分痛苦。 几番折腾,洞房花烛夜终于结束。黑衣男子先给昏过去的赵宝儿盖上防寒之物。 新郎欲言又止。 “阿弟,后天我替你上朝。”黑衣抚摸着赵宝儿春情过后泛红的脸颊说道。 新郎先是一惊,随后高兴起来:“阿兄!你终于!我竟不知这一个礼物让你这般欢喜。” “她的滋味,确实不错。” “阿兄,现在也为时不晚,只要我们携手,那老淫妇——” “算了吧,维持现在的局面就好,我们互不干扰...我只是在想,我如今成婚,她处在高堂之上,会不会给我几分祝福...” “阿兄...你真是...唉——” 没想到,闻名远扬的吴国摄政王衡光,竟是双子。 双子现,煞星出,天灾显,帝国灭。 吴国所有的子民都忌讳着双子,他们会紧盯每一个孕妇的肚子,若发现是双胎,必然会让胎儿死在腹中。衡光为双子,鲜有人知,个中缘由,令人寒颤。 天明,赵宝儿睁开眼,艰难地起身,她初经人事,四肢都还在发颤。 赵宝儿哑着嗓子,声音半天出不来。 “来人...” 吱呀—— 一名男子走了进来,赵宝儿看去,声音依旧嘶哑,说:“夫君...” 男子身后还跟着几名侍女,只听见他说:“伺候王妃洗漱。” “是,王爷。” 另一位王爷已然不见踪迹。 看来他们重新归一了。赵宝儿这般想着。 她是越国人,不知道吴国的双子灾星传闻,本身就懵懂,又在教规礼数的培养下,十分信赖即将和自己共度余生的夫君衡光,心中笃定着衡光会一分为二,如今是合二为一。 赵宝儿用余光瞄着衡光,想起昨晚的疯狂脸上的红晕便久久不能散去。 侍女都是王府上的旧人,赵宝儿带来的随从都被强行留在别院,跟赵宝儿分开。 面对来自他国的女子,衡光异常警惕——天知道眼前柔弱勾人的赵宝儿是不是派来刺探情报的奸细。 待赵宝儿洗漱完毕,她款款地向衡光走去,行礼,说:“夫君,早安。” 经过昨晚的性事,赵宝儿还未能从迷乱的欢爱中脱离,小脸绯红,让她本就绝色的脸,添上一抹绮丽。 衡光心想:果然是一顶一的美人。 “今日姑且算你来到王府的第一天,我带你四下转转。”衡光起身,没等赵宝儿回应,直接走出屋内。 赵宝儿应承的话还卡在嘴边,打颤的双腿都要弯下行礼回应,但见衡光走的急,匆匆地追上他。 吴国皇帝战启特意给衡光放假三日,今日是最后一日。 “夫君,你慢点...” 衡光步伐稳健,走起路来大步流星,袖间生风。 赵宝儿在衡光身后一路小跑,只见衡光突然停住,身子不受控制地往衡光的后背上撞。 “啊!对不起,夫君...” 衡光单手背后,甩了一下衣袖,说:“无碍。” 说完,衡光继续往前走,但速度慢了下来。赵宝儿感知到这其中变化,嘴角略微上扬。 衡光说四处转转,果真单单地哪也乱逛,也不解释每到之处是什么地方,公事公办的既视感。 赵宝儿企图跟衡光聊天,可他们两人一前一后,赵宝儿只能望着衡光宽厚的背身,左右找不到什么话题。 “整个后院,大致就是这些了。往后你便在这些地方活动即可,现在我带你回去吧。”衡光说着,抬脚便原路返回。 欸? 赵宝儿经过昨晚的几番折腾,体力早已透支,隐约有些气喘,若是衡光再逛下去,赵宝儿难以跟得上。 她只得回应说:“好的...” 一个时辰下来,他们的对话寥寥无几。 回到自己房中的赵宝儿,坐在木凳上,手里把玩着茶碗,眼睛看向地下,露出的笑容苦涩且无奈。 离家前,赵宝儿的母亲,赵夫人跟她说:“我的好宝儿,此去吴国,你身为越国派来的和亲王妃,那王爷对你冷淡都算是一件幸事。你千万要注意一举一动,莫要他人寻了短处...” 赵夫人说着便落泪,握住赵宝儿的手都在颤抖。 “我的宝儿啊...都怪你爹娘无用,护不得你周全,你本该寻个良善人家,平平安安的度过后半辈子...” 赵宝儿抱住赵夫人,说:“娘,莫要担心了。皆说那衡光王爷乃惊世奇才,指不定是个好人,对待宝儿不会差的。宝儿可以跟他相敬如宾,安分守己地做他的王妃。” “说起这个,宝儿你可不要爱上那王爷...那衡光在吴国位高权重,腻了你的身子,再纳几个侧妃妾室...像他那样的男子...千万不可将一片真心交付于他,若是他有了其他的女人——” “那我就做个眼不见心为净的后院之主,打理后院,让王爷寻不到错处...这些我知道的。娘你这些天都在讲这些莫须有的事,我跟那王爷八字还没一撇呢,一切都还没成定局...” “万事都要多加小心,你远嫁他国,出了什么事,我们远水难救近火。你且记住,权贵家中...并无半点情爱,只有利益勾结。控制你的情感,守住你心底的防线。” 赵宝儿默默听着,下意识地捏住衣角。 难道我此生就只能这般吗?牺牲自己,成为和亲的棋子,是维系二国和平的桥梁。 赵夫人叹了口气,继续说:“你爹只有我一人,你从小生活在我们的宠爱下,根本不知道别家的后院宅邸是多么的水深火热。此去吴国,你且记住教习嬷嬷的话,乖乖地服侍那位王爷,别的都不要去贪恋...” 不要贪恋么... 从回忆里走出的赵宝儿拍拍自己的小脸蛋,自言自语说:“赵宝儿,你要记住你自己的身份,要庆幸现在后院里只有你一个女子...王爷对你冷淡,算是极好了。” 是日,衡光走进大殿,百官看到都纷纷上前,向他祝贺:“祝王爷新婚大吉。” “多谢大家的祝福,现在是上朝,还是将精力集中在政事上吧。”衡光单手背后,右手摆了摆,示意众人归位。 高台上的龙椅闪闪发光,却无人在上。百官躬身低头已有半个时辰,一句也不敢言。 “皇上驾到——” 百官重新打起精神,一一埋头跪下,高喊:“恭迎陛下——” 此时,庄严巍峨的大殿侧门里,传出男女的调笑声。 衡光没有下跪,而是伫立在百官前面,面上波澜不惊,看着不成体统的男女两人走出。 吴国的皇帝,名为战启,他身边的女子是前任皇帝战揭新娶的后,素琴。从身份上来讲,素琴是战启的继母。 高台上支起珠帘,战启和素琴皆藏在幕后,衡光隐约可见战启揽着素琴的腰肢,而素琴正拿着纸张。 “王爷,新婚大吉。”素琴的声音从珠帘后传出,她说完便软软贴在战启身上,小手在战启胸膛上游走。 女人的行径是何等放肆,可台下没有人敢出言劝谏,上一个劝谏的人连尸骨都不能完好,孤零零地躺在城外的乱葬岗上,任鼠虫啃食,无人敢替他收尸。 衡光是台下唯一直面战启和素琴的臣子,他略微欠身,回答说:“多谢...太后...” 素琴轻咦一声,从龙椅上起来,撩开珠帘,妩媚的眸子和衡光的对上。 3垂帘听政,你奈我何 “我想我应该没认错...你休沐多日,终于舍得从温柔乡出来了?皆说越国送来了一位绝世美人,看来确实如此。连你都沉溺其中...” “可是比我还美?” 此话一出,百官如同鹌鹑,缩紧身躯,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,而战启支起脑袋神色不明地看着交谈的二人。 吴国的朝堂向来如此:高台太后珠帘遮,阶下王爷凛然立,皇战启游离事外,臣百官一语不发。 衡光平和的声线穿过珠帘,传入素琴的耳中:“本王认为,美由心定,并非外表。在本王看来,世上最美不过二人。一是生我养我的母亲,她的慈爱之心、疼爱之举、耳畔之音,构筑了她的美貌;二是...” 衡光稍作停顿,素琴便看着衡光,催促说:“二是什么?” “二是吾妻,以非血缘的关系与我成为最亲之人,伴我身侧、助我腾达、育我子女——” “够了!”素琴大喝一声。 战启饶有兴趣的声音却响起来:“看来王爷是十分喜爱这位越国来的绝世美人了。按照你的说法,你爱你的母亲,也爱你的妻子,这其中二者,你更爱谁呢?” 衡光大袖一甩,抱手行礼回答:“臣未成家之前,皆是以母亲为重,对母亲体贴关怀,待臣家成,理应关心枕边人,对母亲的态度应从关怀备至转变成敬重有加。母亲该懂的,儿子身为丈夫,该更关心妻子,就像母亲的良人,更关照母亲...” 素琴的脸一阵青一阵白,说:“衡光,你在怨我?” “不怨,本王只不过是臣子,太后的选择怎么会是错的?” 战启咳嗽两声,素琴还想说些什么就都咽回肚子里。 “有事启奏——无事退朝——” 百官左顾右盼,相看之下,皆说无事无事。 “衡光,你留下。”素琴喊住衡光。 衡光其实也没想走,他正等着素琴叫住他。 凤阁殿内,衡光坐在客座上。 “太后何时才能好?” 一旁给衡光续上新茶的侍女稳重自持,回答:“娘娘说,许久未见王爷,自然是要精心打扮一番。” 衡光眼眸低垂,继续问:“为何太后还不搬出凤阁殿,先帝驾鹤归去,她理应迁去祥瑞殿。” 侍女没有回答,而是自行退下。 偏门传来娇媚的女声:“衡光...” 素琴快步走向客座上的衡光,一双藕臂展开,似是要与衡光拥抱。衡光迅速起身,敏捷地躲过素琴,说:“太后,于情于理,我们这样并不合适。” “衡光,你是我的儿,谁敢乱嚼舌根?” 现太后素琴,是先皇的新后,再之前是先摄政王爷的王妃,也就是衡光的生母。 “在朝堂上我也说过,我们之间不可能亲密无间,保持点距离吧,阿娘...”衡光艰难地喊出那个称呼。 素琴轻掩小口,遮住了微扬的嘴角,然后便上前抱住神色纠结的衡光,声音柔柔:“我的孩子,我们之间的联系是无法斩断的...” 猛然,衡光挣脱开素琴放在他腰间的手,与素琴拉开距离。 “不,之前我想不明白,也不想明白...现在我大悟了,我们不该继续这样下去。此后,你做你的太后,甚至皇后都行...” 素琴美眸略微睁大,直言:“你知道了?” “知道或不知道,那又如何?如今我已成家,你又有了新的依托,你走你的阳关道,我走的独木桥,不要再打扰我们了。” 素琴前半辈子受尽他人偏爱,对于衡光的推开放手,她十分不高兴。 “是么?那个越国的女子就这么有本事,让你倒在她的石榴裙下,连我这个母亲都要避嫌?” 衡光是她生下来的一块肉,这辈子都是她的人,谁也不能抢走。 素琴暗自掐了掐手心,百种恶毒想法浮现在脑海中。 “我们就该是要避嫌的,无关宝儿。”衡光背对素琴,看不到素琴狠辣的眼色。 素琴坐在位置上,嗤笑说:“呵,宝儿?竟喊得如此亲密...看来我的衡光是找了一位合心意的好妻子啊!” 衡光的每一句话都加重了素琴对赵宝儿的杀心,素琴不想让衡光的心有其他女人的位置。 素琴前是受到先王爷的无尽宠爱,先王爷战死后又得到先皇帝的喜爱,荣宠不断。素琴的经历让素琴人格偏执化,认定每个爱她的男人都应该一直爱她,直到死亡的终结,就算自己的亲儿子也不能例外。 “是的,宝儿是个温顺可人的好妻子。”衡光想起新婚的那个晚上,赵宝儿稚嫩的眸子、初经人事的颤音以及妙不可言的一切,嘴角就忍不住扬起。 嘶—— 素琴气得嘴角抽向一边,手中的绢帕扯得变了形。 宝儿,宝儿,应是赵宝儿,我倒要看看你是哪个山上下来的狐狸精,勾得衡光变成这副样子...他应该是那样的... “丑媳妇总得见公婆,衡光,过几日宫宴,你可要带她过来让我瞧瞧。”素琴眼珠子轱辘转着,思考宫宴时该如何整治一番赵宝儿。 衡光直言拒绝:“不可,你现在是太后,虽从血缘上讲,宝儿确实是你的儿媳,但宫宴上,礼数大统,总不可能让你们这般相认。” “那我们偷偷会面不就好了...” “一国太后和王妃私会,这会被天下人耻笑。” 衡光再度拒绝。 “衡光言重了,你就是太拘于礼数。”战启的声音从门外传来。 内室唯有素琴和衡光二人,他们都没有向皇帝战启行礼。 战启坐到主位上,食指轻叩桌面,随即就有侍女从侧室端茶上前。 “过几日的宫宴,是朕怕太后宫中寂寞,特意叫百官的家眷夫人进宫陪太后解解闷的,都是些妇孺,衡光不必担心。”战启浅酌,将茶碗放回桌面,单手放在膝盖上,嘴角弯起,富有深意地看着衡光。 衡光却说:“宝儿初来乍到,我也不放心她一人进宫,可若是我陪同,皆是妇孺的宫宴,我又该如何自处?” 战启朗声说:“这还不简单,那就宴请百官,将此次宫宴弄得盛大些,就以衡光成婚为由头,正好越国的使者也没走,让他们瞧瞧我们对越国的态度,一举多得。” 素琴在一旁点头迎合,心说定要让赵宝儿身败名裂,臭名远扬。 见衡光不说话,战启便逼他:“怎么?衡光是觉得我的做法不对吗?是觉得我的决策不如你?” 衡光连忙欠身,说:“不,陛下此举甚好。若是陛下在朝堂之上也能给出如此多智的决策,想必珠帘也不会出现。” 战启轻哼一声,似是不屑,说:“表现如何,重要吗?结果是对的,就可以了,你说对吗,衡光。” 衡光细细打量身穿玄衣的战启,与他身边明艳张扬的素琴相比,战启恰如暗中摩拳擦掌的幽狐,伺机而动。 “陛下所言极是。”衡光欠身抱手,“若无其他事,臣先退下了。” “退下吧。”战启摆摆手,也没看衡光,而后端起茶碗继续喝茶。 衡光退下后,素琴娇嗔一句:“你怎么让他走了?我已有半年未见过他了...” 战启朝素琴招手,素琴便坐到战启的身上,妩媚的眸子眼波流转。 “他只不过是休沐三日,你怎么是如隔三秋?”战启说着,大手在素琴的身上游走。 素琴撇撇嘴,食指在战启的胸膛上打转,说:“我是他们的生母,前几日那个根本就不是我心心念念的衡光,就是个臭莽夫而已...” 战启握住素琴的手,略微用力地掐住她的下颚,隐约带着威胁的语气说:“哦?你心心念念的?看来今天不好好惩罚一番,你就找不着北了...” 男人眼底涌动的情欲让素琴忽地笑颜如花,她说:“讨厌~” 侧室的侍女们听到声音,乖觉地退出,守候在殿门外。 战启大手直接从素琴的裙底探进,熟络地撩开小裤,拨弄两瓣软肉,薄唇贴着素琴的脖颈,气息喷洒。 “嗯~” 素琴轻吟,极具风韵的她老练至极,单手搂着战启的后脖,另一只手则挑开衣襟,露出大半风光,纤长的腿高高抬起,让柔软的裙裾滑至腿根,大片白皙的腿肉一览无遗。 想来她荣宠不断,也是有一定道理的,战启两指没入她的穴道内,便被绞着无法动弹,周边的肉褶阵阵磨挲,饶是手指都叫被软化了。 素琴扭动腰肢,翘臀置于战启的腿间,恰似无意地摁压那根器物。 器物一下就雄起,顶着素琴生疼,她眸子略弯,朝着战启娇笑,说:“陛下~” 战启闷哼一声,将素琴放到旁边的桌上,自己立马起身解开腰带,褪下裤头,摁住素琴白嫩的腿,就是猛冲。 “嗯啊啊啊!” 素琴是个会叫唤的,叫的花枝乱颤,仰头眯起了眼,傲人的胸脯往战启边前送,两腿宛若水蛇紧紧缠在战启的腰间,穴口像沁水的桃儿,每捣一下蜜汁便飞溅开来。 如此尤物,战启难能不欢喜,一次猛冲将胯间巨物深深插进素琴的体内,托着素琴的腰身,还亲吻素琴的脖颈。 两人这般嵌合着来到床榻边,喘息声让屋外的侍女羞红了脸。 4书房一谈 王府书房内,刚下朝回来的衡光在案台前提笔写字。 “阿兄,这毒妇当真是肆意到没边了。” 衡光抬眼看了窗边跟自己有着一模一样容貌却义愤填膺的男子,目光继续落回自己的字上,回答说:“她不碍事,再说,她是你的生母...” “生母?自从她选择将我抛弃的那一刻,她就不是了!更何况,阿兄你不是以国家大事为优先吗?如今她垂帘听政这么久,百官敢怒不敢言,长此以往,吴国如何维持?更别说强盛!” “就像我之前所说的,她并不碍事。战启心中有沟壑,这也是为什么吴国还能蒸蒸日上的原因...战启,是个好皇帝。”案台旁的衡光停笔,想到那天凤阁殿内坐在主位上战启。 “他?上朝完全游离事外,就看着我跟那毒妇吵架,完全没有阿兄所说的样子。”窗边的男子不可置信,他认为若不是有阿兄操持国家政事,吴国早已岌岌可危。 衡光翻过纸页,重新蘸取墨汁,说着:“帝王之术,重在协调,在于如何权衡。他做的很好。” “啧...” 衡光无奈笑了声,说:“你太过气性。过几日是宫宴,虽然不知为何战启要邀请宝儿赴宴,但万事多加小心。我此前跟你说的事,可以提上议程...” 窗边的男子大力击掌,高兴说:“终于!那东西落在毒妇手里,我一想到真是夜夜不能寐。” 衡光皱眉沉吟,想着那时战启隐而不发的锐气,说:“我们跟太后、跟战启的关系不是生死仇敌,而是利益绑定的合作关系,你莫要上头,东西到手即可,不要痛下杀手。” “这些我都知道的,我们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咱们父王打拼下来的江山。我有时候就是气不过而已,果然政事还是得靠阿兄,要是我,估计没多少天我就被那些穷酸夫子气得原地升天。” 衡光听到阿弟吐槽的趣话,眉间的愁云散去不少,说:“术业有专攻,阿弟你的本事在于领兵打仗,善武力大,此次越国的和亲也有你的一大功劳。” “哼,若不是越国投降得快,我的虎头军早就踏平他们的土地,那劳什子绝世美人赵宝儿,也就只能充当军妓——” “阿弟!”衡光面露不悦,“现在她可是你的妻...” “女人什么的,我都怕了,那个毒妇就是个例子,咱们的父王、先帝,还有现在的战启,她真是厉害极了,下家找得这么快,呵呵——” 见阿弟冷笑不止,衡光叹口气,走向他,双手搭在他的肩头,与他双目对视。 “今早我已经跟她说了,她走她的阳关道,我走我的独木桥。看在她也是怀胎十月生下你的份上,我们跟她就这样算了吧...答应我,阿弟,算阿兄我又欠你一次...” 又欠一次… “好...我答应你阿兄...”男子闭上眼,那一幕鲜活地复现:烽火台上铁戟兵围绕,妖娆癫狂的毒妇和失魂落魄的阿兄。 我们兄弟之间,从来都不欠谁的啊,阿兄。 “报王爷,王妃求见。” 室内两人同时看向门边,日光照着侍卫和赵宝儿的身躯,人影印到了门框上。 衡光示意阿弟躲在屏风后,喊着:“让她进来吧。” “是。” 赵宝儿提着食盒款款入内,软软地朝案台旁装作写字的衡光问好:“夫君,午好。” 衡光放下笔,故作惊讶问:“宝儿怎么还提着食盒?” 这一声宝儿显然拉近了二人之间的距离,赵宝儿愈发地欣喜。 “宝儿想着天气炎热,夫君又刚路途遥远的从朝堂上回来,未免沾染几分暑气,特意寻到厨房做了这清凉解热的莲子羹...” 赵宝儿说着,走到案台前,从食盒里拿出莲子羹,小脸充满期冀地看着衡光,说:“夫君尝尝看,是否合你的口味?” 屏风后传来一声异动,赵宝儿好奇地看过去,身子不自觉地贴近案台旁的衡光,颤声问:“夫君,那里可是有什么东西?” 衡光拍拍赵宝儿的手背,大声喊着:“无碍。” 紧接着他放低音量,安抚赵宝儿,“估计是窗外的风突然大了些,而那屏风腿脚不稳有些抖动罢了。宝儿莫怕。” 此时书房内的衡光举动体贴,声线柔和,与那天带着自己兜转王府冷淡至极的衡光完全不同,赵宝儿几遇哭泣,为了不让衡光察觉,她低下头却瞄到衡光的字。 “呀,夫君的字写的真好看...” 衡光高出赵宝儿一个头身,由于赵宝儿垂头,他只能看到赵宝儿浓密的睫毛,俏挺的鼻尖以及粉嫩的唇。 “宝儿可识字?” 赵宝儿遗憾地摇摇头,回答说:“不曾习得几个大字...嫁给夫君前都在学相夫教子之道,厨房技艺和一些...” 她脸变得通粉,羞涩却大胆地看着衡光,红唇张合:“房中之术...” 噗嗤—— 衡光勉强压下笑意,他握住赵宝儿的手,说:“那今后让我来教你写字,你看如何?” 赵宝儿眼睛一亮,又瞬灭,说:“会不会打扰夫君处理事务了...宝儿可不想——” “不会的,今天先从宝儿的名字开始认吧。” 一下午,衡光都在教赵宝儿认字。 “傻宝儿,笔该这样拿。” 赵宝儿跟衡光贴得极近,尽管二人早已有了肌肤之亲,但男性温热的躯体还是让赵宝儿的脸通红。 “啊,好的夫君,是宝儿愚钝...” 衡光玩心大起,脑袋蹭在赵宝儿的肩颈,大手盖在赵宝儿执笔的手上,打趣说:“我看宝儿不是愚钝,而是心思在别处,这小脑瓜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腌臜事呢...” 男人的撩拨让赵宝儿心绪愈发地紊乱,没几下就羞红脸跑出书房,不忘嗔怪衡光欺负她。 “哈哈哈——”衡光笑得十分爽朗。 屏风后的男子从里面出来,神色复杂地看着衡光,问:“阿兄,你这是...” 衡光示意自家阿弟上来,说:“宝儿做的莲子羹属实不错,你可以来尝尝。” 男子瞬即瞪大眼,焦急说:“阿兄,那时我就提示你莫要吃她给的吃食,你怎么还是吃下了!这越国来的女子指不定是奸细,极有可能在吃食里下毒!” 衡光拿起赵宝儿练笔的纸张,细细查看,边说:“放心吃吧,我让她先吃了几口的,若是下毒,想必她也不会一起吃下。” 男子看着仅有一根调羹的碗盅,还是拒绝:“不了,阿兄你总是在一些小事上不注意。且不说她送来的吃食,你怎么可以跟她如此亲密无间,万一她真是越国送来的奸细呢?” “是奸细那又如何?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。阿弟,若她真是奸细,你认为该怎么做?” 男子久经沙场,嗜血说道:“那定是抓起来严刑逼供!” “不,应该是策反为主,打一个碟中谍。要将资源利用最大化。”衡光说着,收好赵宝儿的字帖放置一旁。 “所以刚刚你都是演的?这...”男子不禁咂舌,继续说,“我还以为阿兄你真的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。” 衡光不由得叹口气,说:“有时候你看不清全貌...宝儿现在明面的身份是什么?我们的妻。夫妻之间琴瑟和鸣是该有的吧?再思量她是否是奸细,和睦之下藏考究的心思就足够了。若是我们面面俱到,那才是面面周全不得。有的放矢,这才是明智之举。” “呼——阿兄,还是你多智若妖,若是我,我定非常冷落这女子,不让她接触任何人。” 衡光拍拍他的肩头,说:“很多时候,武力不能解决一切,你只能用谋划智取。尝尝那莲子羹吧,到时候她问你味道如何,你说不上来可就不太妙了。” 男子点点头,就着吃了一口,感觉入口香甜,莲子软糯,过喉顺滑,不禁感慨:“好吃!没想到她个贵家小姐,竟会做出这样的吃食。” “是啊,她个贵家小姐,本应手不能提,肩不能扛,但没有仆从相伴却寻到厨房,亲手做了这莲子羹。” 男子心领神会,说:“你的意思是,这赵宝儿是顶替的?” “哪个权贵家会舍得将自己的掌上明珠作为和亲礼物远嫁他国呢?”衡光喃喃说着。 两个男人在书房内绞尽脑汁探究赵宝儿的真实身份,而赵宝儿却在自己房中像只鸟儿一般雀跃不已。 赵宝儿早早沐浴完躺在床上休憩,她拿出赵夫人亲手缝制的玩偶,葱嫩的手指戳着玩偶的脸蛋,自导自演起来: “娃娃呀娃娃,你知道吗?夫君今天可温柔啦,应该是我给他送上莲子羹,让他觉得我很贤惠吧...” “那你可真棒,宝儿!就这样下去,每天给王爷洗手做羹汤,培养感情,两人从此过上幸福生活。” …… “哎呀,羞死了...” 赵宝儿羞得在床上打滚,没一会消停下来仰头看着顶上帐围。 她抚上心口,说:“娘,若是他一直对宝儿这么温柔、这么体贴、这么温声细语,那宝儿可不可以将真心交付与他,就像...你跟爹爹一样呢?” 5宫宴 铜镜前,赵宝儿秀眉蹙起,不满意她的编发又拆解下来,好不容易进行到穿戴首饰的步骤,却拿起几只钗子比了又比,无法抉择。 站门口的衡光见赵宝儿如此纠结,走近她身边,温润的声音响起:“宝儿怎样都是最美的。就戴这只吧。” 赵宝儿忧虑的眸子印在铜镜,左右偏头展示自己脑袋的各个角度,说:“夫君,这样就可以了吗?是不是太素了些...” 衡光大手略微用力的摁在赵宝儿的双肩上,望着镜中的赵宝儿,说:“不,这样就足够了。” 赵宝儿稳了稳头上的玉钗,长舒一口气,终于露出笑容。 “希望不会给夫君丢脸,不知道宫中的规矩如何森严...” 衡光握住她的手,拉她起身,二人朝王府门口走去。 “没有人敢欺压我的妻。” 夫君... 赵宝儿的嘴角弯起,感受着掌心逐渐传来枕边人的温度,她快步跟上衡光的步伐,与衡光紧贴。 宫宴上,赵宝儿被安排到左侧,而衡光在右侧,二人隔着偌大的舞台两两相望。 皇帝战启并没有现身,此次宫宴全权由太后素琴操持,而素琴目的便是想看赵宝儿是何等妖物,以及要给点赵宝儿颜色瞧瞧。 看着对望的两人,俨然伉俪情深的样子,素琴心中百般不是滋味:她的东西怎么能被别人抢走? 赵宝儿见衡光举杯,自己也端起酒杯,眼神示意下,两人共同饮下美酒,夫妻之间的默契无与伦比。 衡光拨动着两个女人的心弦,赵宝儿的和素琴的。 歌乐响起,舞台上人群涌动,在场所有宾客的目光都集中在精妙的舞蹈上,而一名侍女无心精彩的表演,小步走到太后身边一阵耳语。 “什么?有贼人闯入了我的寝殿?” 太后神色先是一凝,随后端起慈爱的笑朝衡光举杯。衡光注意到素琴,便向她举杯回应。 寝殿中的东西,也就你们想要回来,你们且看看有没有那个本事全身而退! 宴会进入中场休息,宾客在太后的煽动下前往花园赏月赏山水,赵宝儿随人流而动,在贵妇人的包围下,赵宝儿看不到衡光的影子,又奈何贵妇人们都十分热情,推搡着赵宝儿去往湖中亭。 太后见赵宝儿已经踏上湖心亭,便急匆匆赶回凤阁殿。 “他是如何逃跑的?” “回娘娘,那窃贼力大无穷,掌风刚劲,一掌破开窗户,翻身飞跃出去...” 他身边竟然还有这样的能人? 素琴大袖一甩,冷声说:“你们直说遇到窃贼,叫林统领带侍卫搜查宫中每一处角落。” 门外又赶来一名侍卫通报:“报告娘娘——王妃知足落湖,被一名侍卫所救但...” 总算迎来好消息,素琴极力压住自己上扬的嘴角,佯装愠怒:“干什么吃的?王妃怎会落水?你这让越国如何看待我们吴国?来人带路!” “可是娘娘...王妃休息的屋里头有污秽腌臜之音,怕是冲撞了娘娘的凤体。” 素琴表现得更加气上心头,单手拍打桌面,说:“什么?你的意思是王妃在行苟且之事?如此荡妇,如何能担任王妃之位...越国也真是好样的...” 事情有点出乎素琴的意料,她本意是想让赵宝儿落水被侍卫搭救,侍卫可趁机脱下赵宝儿的衣物,让伺机而动的侍女撞破,好让赵宝儿身败名裂,让衡光不得不休了她。 如今偏殿传来这样的声音,怕是闯入宫中的窃贼遇到了落单的赵宝儿,药性起便强上赵宝儿。 衡光啊衡光,你千算万算都想不到是你的属下染指了你的妻吧?那天口口声说她是你的妻,是你最爱的人,我倒要看看,她身子脏了你会如何反应。 素琴越想这其中利害,就越高兴,毕竟赵宝儿是越国的人,她不守妇道与人苟且,可以视为越国对吴国的大不敬,吴国对越国的讨伐便有了理由,战启也一定会非常高兴。 偏殿前人群熙攘,皆在房门外窃窃私语,他们知道里面的女人是王妃但野男人到底是谁,还无从得知。 可谁也不敢闯进去,毕竟是王妃,贸然闯入就是冲撞王爷,而王爷权势滔天,无人敢打开房门当场捉奸。 “让开!让开!娘娘来了!” 众人让出一条路,素琴捻起裙角走得飞快,推了推房门发现上锁,喊着:“来人,给我撞烂它。” 木头碎了一地,待素琴成功进入房间内,男女欢爱声早早结束。 屋内光线昏暗,素琴瞅着体型是个成年男子,怒喝:“大胆贼人,竟然亵渎王妃...” 随从点亮油灯,男子拾起地上的衣物简单围在腰间,硕大的身躯挡住床上喘息不断地赵宝儿。 “我倒不知道,太后颠倒黑白地本事越发地长进了,还是说太后年事已高,老眼昏花,看不出我是谁?” 烛光亮起,衡光的身影清晰可见。 “是你?这怎么可能?” 衡光冷哼一声,眸子直勾勾地盯着素琴看,开口说:“什么怎么不可能,宝儿是我的妻,跟宝儿在一起的男人必定是我,放眼整个吴国,谁敢欺负我的妻?” “看来太后不紧老眼昏花,脑子也不清楚了...”衡光一顿冷嘲热讽,全身耸立尖刺,像充满进攻性的野猫。 左右侍从默默退下,他们明哲保身,自知太后和王爷的对话偷听不得。 素琴最恨旁人提起年龄一事,她几近四十,平日再保养也难逃岁月留痕。一个靠夫家权势享受荣华富贵的女人,没了吊住男人心的美貌和身体,如何维持她的无限风光?为此,素琴苦恼养颜之术,同时最记恨他人提及自己年龄一事。 “你大胆!我可是你的生母,若不是生了你,我怎么会如此?衡光,你的圣贤书都读进狗肚子里了?” 以母亲的身份压衡光一头,是素琴的惯用手段,因为她每搬出母亲身份,衡光都会软下语气。 可此衡光非彼衡光,衡光的声音洪亮无比:“那又如何?事实就摆在那里,还让人说不得了?忠言逆耳,太后听不惯就别在本王跟前露脸,也不要在朝堂之上露脸。” “你!”素琴气得后退几步,缓过心神才发觉:“是你...衡光才不会如此对我...今日宫宴,明明是我邀请他前来,你怎么可以——” 衡光强行打断素琴的话,说:“我就是衡光。” “不,你不是...”素琴摇摇头。 嗤笑声响起,衡光反问素琴:“那你倒是说说看,我如何不是衡光?” 素琴哑然。 就连已经跟二人交合过的赵宝儿都分不清,更何况抛下年仅6岁的衡光而入宫的素琴? 床上传来赵宝儿不舒服的呻吟,衡光心念不能再做停留,便说:“既然丑媳妇已经见过婆婆,烦请太后起驾回宫,好生歇息,毕竟您年事已高,精力有限。” 素琴粉嫩的脸蛋登时变得苍白,显然是被衡光的言语呛到。 眼看衡光抱起赵宝儿就要往外走,素琴捏了下手心,大喊:“慢着!” 衡光慢慢地转身,冷笑看着素琴,问:“太后可还有其他事?这春宵苦短,想必太后也是知道的吧?” 他声音洪亮,让屋外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,语气带着嘲讽,乖张的神情让素琴面目变得扭曲。 素琴跟新帝战启搞在一起已经不是什么私密事,但是否能敞开来大说特说,又是另外一回事。如今衡光虽未点破,但屋外人都是人精,知道衡光在暗指素琴秽媚上,让素琴气得心口抽抽疼。 她深吸一口气极力平复情绪后,说:“衡光,叫住你不为别的。只是刚刚有贼人闯入我的寝殿,眼下林统领正带人搜查整个皇宫...所有人,都不得自行离开。” “哦?本王在这跟新婚的妻子翻云覆雨,难不成还会跑去太后的寝殿寻刺激,顺带偷了点东西再回来继续极乐云巅?” “你!”素琴被气得一愣一愣的,极少在男人身上吃瘪的她在眼前这位衡光受尽委屈。 衡光怀中的赵宝儿难受地皱起眉头,呻吟不止,衡光只好柔声安抚说:“你先忍忍,很快就回府了。” 俊逸的男人敛起锋芒,素琴仿佛看到了另外一个衡光,不由得踉跄几步,心道:衡光,我的衡光啊…你是不是也这样轻声细语地对待她? 衡光看了一眼素琴,将赵宝儿裹得密不透风后,离开了这人多眼杂的地方。 “王爷,王妃这是?”驾车的小厮一直在皇家马厩候着衡光和赵宝儿,见衡光抱着赵宝儿走过来,不禁出声问道。 衡光径直踏进车厢,说:“先出了皇宫再说。” 小厮应了声,吹哨使唤马儿,稳稳地驶出宫道。 车厢内的衡光挑开幕布,见两边景色是宫外,便走出车厢和小厮并排坐一起。 “阿兄,虎符拿到了。” “干得很好。宝儿是怎么回事?” 衡光当即目光凶狠,将事情原委都细细讲了一遍,途中骂了素琴“老淫妇”数遍不止。 “那老淫妇在虎符上摸了药,我不幸中招,打算入水散去那药劲,却看到她被别人推下湖中,没等我反应,一个侍卫立马下水救她。那些妇人倒也不阻拦侍卫带走赵宝儿,我当时就很好奇,跟他们一路…” 6偏殿内情 赵宝儿畏水,落到水中便不停地扑腾,饶是水性极好的侍卫都险些被她连害。 废了老大劲才将赵宝儿送到偏殿的房间里,正当侍卫准备解开赵宝儿衣物以此陷害她时,衡光悄然出现在他的身后,一个手刀,侍卫应声倒地。 一路前跟踪来的衡光中了药,行走间血液流动加快,药性已经达到顶峰,双目竟有些发红。 他借着月光,看到了赵宝儿光洁的肩颈,不由得上前,径直撩开赵宝儿的外衣。 此时赵宝儿因落水惊吓过度昏着,一点动静也没。 跟他国的女人再度产生关系,是衡光万分不愿的。 可眼下没别的解决之法,衡光低声叫骂:“该死的老淫妇...”说完,便欺上赵宝儿的身,粗暴地扯开衣物。 沾染到赵宝儿馨香的一刻起,衡光将满腹怨气转化成了熊熊欲火,对素琴的仇恨都抛在一边。 他扯下裤头,当即就入进赵宝儿的体内,一下还不能舒缓,整整数十下才意犹未尽地舒出一口浊气。 “嗯~疼...”赵宝儿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睛,双腿下意识夹紧,等意识彻底收拢时,发现一颗头颅正埋在胸前,啃咬自己的乳尖。 是谁?! 赵宝儿尖叫出声,不到一秒便被衡光的大手堵上。她卯足力气想要推开身上的男人,腿也在乱动,极其不安分。 “别乱动!” 衡光火才泄去少许,加上他对赵宝儿半分情意也无,经赵宝儿如此一闹,他暴躁地大手擒住赵宝儿的手腕,另一只大掌依然扣住赵宝儿的唇,眼睛透出厉色,凛冽的目光对上赵宝儿的眸子。 两人对视着,赵宝儿终于看清是谁,她立马就软下态度,绷直的肌肉都放下下来,令衡光有些讶异。 思忖片刻,衡光将大掌从赵宝儿的嘴上挪开,但没有松开赵宝儿的手腕,健硕的身子依旧压制着赵宝儿死死的。 只听糯糯的声音在周边回荡,“夫君,你这是怎么了?怎么要的这么...”急切... 身为一个妻子,在夫君有需求的时候,必须迎合。这是教习嬷嬷教与赵宝儿的妻纲之一。 没等衡光回话,赵宝儿主动抬起双腿,缠在他的腰间,不断磨挲着,勾得他气息粗沉,心力不集中,手中的力道弱了下来。 赵宝儿趁机挣脱桎梏,解开衡光的上衣,闻声软语:“瞧夫君猴急的,衣服都没脱完全...” 待两人赤裸相待,赵宝儿搂住衡光的后脖,仰头送吻。 本就欲火缠身,而赵宝儿还如此投怀送抱,衡光大舌在她的檀口中急速舞动,大手扣住她的后脑,二人的唇瓣紧密黏连。 好软...好香...好想要... 新婚的那一夜,衡光顺着酒意,初次与女子交合,还跟自家兄弟一起,有些尝不出味。 如今赵宝儿搂在怀里,那种温软属实妙不可言,他们二人真真切切地融为一体,肌肤相贴,亲密至极。 “哼——嗬...” 衡光圈着赵宝儿,唇瓣贴在她的脖颈上,双手不断在她的身上流连,指尖所触,皆是滑嫩触感。 他也能感知到赵宝儿在一阵一阵地颤栗,听到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嘤咛着。 “嗯啊...”赵宝儿攀住衡光的背脊,忍受衡光一次又一次的撞击。 压着赵宝儿顶弄似乎还不过瘾,衡光竟抬起赵宝儿的两腿,红肿的肉瓣暴露在他的视野中。 赵宝儿咬唇,两手放在身侧稳住身形,脸上的红晕是性欲的体现,眼下要加上羞耻了。 “啊!夫君...” 衡光支着她的双腿,又分的极开,而自己直起躯干,沉腰,便将粗胀的肉器狠狠插进泛着蜜汁的穴口里。 许是在夜里,交合处发出的噗噗声异常响亮,饶是赵宝儿大叫着,也能从中听出一二。 在一次次的插入中,衡光渐渐恢复清明,他边揉捏着赵宝儿的浑圆,边想着如何应对素琴。 那毒妇估计在四处搜查了,我得想个法子,将东西弄出去。 衡光低头吸吮赵宝儿的乳尖,手向下移动,先是在腿根处转了一圈,随后来到穴口前,拨弄那两瓣软肉,摸着摸着,指尖便没入少许。 这里... 一指,两指,三指,指头数不断增加的同时,衡光还加长了进去的深度。 “夫君,宝儿难受...” 赵宝儿眼眸泛着泪光,继续说:“可不可以...拿出来...” 美人垂泪,宛如梨花带雨,真是令人怜惜。 然而衡光不领情,他将手指抽回,但捞起赵宝儿纳进自己的怀中。 “谢谢夫君...”不知内情的赵宝儿头靠在衡光的胸膛上,笑了一下。 猛地,衡光单手压着赵宝儿的一条腿,打开了她的腿间,右手摸出一根长柱形的银质物什,直往穴口处塞。 “啊啊啊——” 赵宝儿尖叫的同时,想要合拢腿却被衡光摁住,而后衡光嫌赵宝儿叫的刺耳,直接用嘴封上。 银质物什两头凸出,中间呈圆柱,前边是虎头加前脚,后边是虎臀后肢带虎尾,一寸一寸地没进赵宝儿的体内。 等物什完全进入赵宝儿的体内后,衡光放开了赵宝儿,而赵宝儿直接瘫软在床上,小手下移,颤颤巍巍伸向自己的穴口。 “不许取出来。”衡光见状,拉开了赵宝儿的手。 一瞬间,赵宝儿泪如珠帘,一串串的,但没有大声哭嚎,她克制不住时,也才急促地连续抽噎。 “夫君是喜欢这些花样...”赵宝儿忍住抽噎,一个字一个字轻轻地吐出来。 衡光自知理亏,没有出声。 “对不起...” 赵宝儿的道歉让衡光心中大惊,他出声问:“为什么说对不起?” “因为...宝儿是第一次用这个,反应有些过激了...夫君好像很不满意宝儿刚才的表现...下次...下次宝儿就...呜呜——” 赵宝儿话还没说完,便又哭了起来,这可不像是下次就能承受的样子。她只是遵从教习嬷嬷的指导,全心全意服侍夫君,但体内那根异物着实是吓着她了,嘴上说深感歉意,下次一定会让衡光满意,但内心深处非常惧怕着这种花样。 这女人是个傻子吧?衡光想着,憋了半天,才回应:“下次,会让你舒服一点的...” 此话一出,赵宝儿身子都僵了,可还在维持脸上的温婉,说:“谢夫君怜惜。” 屋外传来脚步声,衡光摁着欲要起身的赵宝儿,思绪飞转:为何会有那么多人来这? “那侍卫带着王妃去哪了?哎呀,这也真是的,咱们就顾着自己忘了王妃的身份...哪能让一个侍卫就带走她呢?” 女声清亮,字字清晰地落入衡光耳中,他便回想起此前那侍卫的行迹。 “奴婢方才瞧见了,就是眼前这偏殿,可那两人进去了就再也没出来...” “这一男一女,独处一室,还许久未出来...” 贵妇们纷纷交头接耳,更有不怕事大的,指使身边的丫头去唤自家夫君前来。 忽然,一声带着颤音的媚叫传入众贵妇耳中,她们先是惊讶,而后是生出幸灾乐祸,想着这外国的女子怕是遭了陷害,如此一来估计是不得翻身了。 “嗯~夫君,门外好像有人...”赵宝儿轻轻推了衡光一下,没有太过抵抗衡光的抚弄。 眼尖的衡光看到银质物什从赵宝儿的体内露出几寸,两指夹住重新塞进去,引得赵宝儿颤叫不止。 “夹紧了,不要让它露出半分。”衡光说完便堵上赵宝儿的唇,粗胀的器物抵在赵宝儿的小腹上,咯得赵宝儿生疼。 他肆意大胆,哪怕是门外越围越多的官员及其家眷,粗沉的呼吸声未见停歇,隐隐有愈演愈烈之势。 换气之间,赵宝儿喘着气,说:“呼——呼——夫君,若是难受得紧,还是将那物什拔出来,你——” 话未言尽,衡光低声说:“不可,从现在起,你莫要谈及此物在你体内,若是不舒服,就憋着。” 赵宝儿只得点点头,继续说:“但是夫君你现在...” 她小手覆上衡光的肉茎,硬梆梆的。 随后,她低头,埋首在衡光的胯间,张口含住顶端,细细吸吮,时而用舌尖滑蹭。 嘶—— 衡光按住她的后脑,气息紊乱,一会儿精关难控,射出一泡浓精来。他想要泄出更多的火气,扯住赵宝儿的发根腹部发力撞进去,龟头顶到赵宝儿的嗓子眼磨挲几下才抽回,以此往复。 赵宝儿忍住呛意,也无法做出其他行为,只得张大口,两手撑住自己,浓精都顺着嘴角溢流。 衡光扣住她的脑袋将肉茎再度捅进嗓子眼里后,另一手从臀部绕过,两指摸索穴口的位置,查探银质物什是否完整地入在赵宝儿的体内。 因为他的动作剧烈,加上赵宝儿甬道湿滑,银质物什又露出几寸,衡光只好再推进去,期间肉茎因连带作用卡进赵宝儿的嗓子眼,赵宝儿泪水直流。 撞门声响起,衡光的肉茎从赵宝儿的口中抽离,他掰开赵宝儿的腿间细细察看,发现那处红肿,银质物什仅仅闪耀出一点银色,便随手将锦被盖到赵宝儿身上。 灯光亮起,衡光起身,挡住床上靡色,竖起全身的尖刺,直面那个生下他的女人。 7疑心又起 听完事情原委后,小厮装扮的男子叹了口气,说:“银虎符拿到便好。” “哼,那老淫妇肯定想不到我们兄弟俩会想到如此法子偷梁换柱,现在还在宫里搜着呢。”衡光和“小厮”并排而坐,顺走“小厮”手上的缰绳,驾起马车来。 兄弟俩一个以衡光王爷身份,另一个以赶车小厮身份,共同进了皇宫,偷盗之时,二人身份互换,叫旁人挑不出错漏。而宫宴事情繁琐,戒备难免百密一疏,风光霁月的衡光吸引着所有人都目光,谁能想到一个马车小厮武功卓绝,在宫墙上飞檐走壁,突入凤阁殿盗走银虎符。 赵宝儿的小插曲,对于他们兄弟二人来说无伤大雅,甚至可以说是更好的掩饰。素琴不好硬扯出那名侍卫,只得咬碎牙齿往回吞。 就这样,那名消失的侍卫有了偷盗之嫌,衡光沉迷女色的趣闻也随之传开。 阿娘,饶是六年相伴,你也辨不出我们兄弟二人么… “小厮”略微失神地望着前路,而后拍了拍衡光的肩头,说:“我进去看看她。” 这让驾车的衡光一阵嘀咕:一个女人,有什么好在意的? 入了厢内,他便听到赵宝儿不舒服的呻吟,前头驾车的人追求速度,丝毫不在意里边人的舒适度。 “宝儿,很不舒服吧?” 只见赵宝儿蜷缩着,听到衡光的声音后,缩得更小只了。 衡光指尖抚在赵宝儿的眉头,想要平了她眉间的褶皱,但却被她避开。 看来是阿弟动作粗鲁吓到她了吧...衡光疼惜之意愈发浓厚,终归是一个女子,将那样的物什塞进体内,还是太过... “我帮你拿出来。” 他轻轻地撩开锦被,声音轻柔,大手在赵宝儿的腿上轻轻抚动,似在安抚。 “不要...可以么?” 赵宝儿眼角还带着泪,尚未从偏殿情事走出,她柔荑盖在衡光的大手上,乞求之意布满整个小脸。 男人只觉得奇怪,赵宝儿明明整个身子都在颤抖,行为上却没有明确的抵抗,反倒有欲迎还拒的味道。 想到这,衡光便两指夹着银虎符露出的尾部,往外抽动。 “呜...”赵宝儿悄悄地捏紧拳头,一味地忍受着,眼睛闭上,似乎封闭感官会麻痹她从身下传来的痛感。 衡光比外边那位观察的更细致些,他叹口气,停止了手中的动作,问:“既然如此不情愿,为何还要...” 分明是不愿的,却作出一副欲迎还拒的样子,多智若妖的衡光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赵宝儿到底是个怎样的人。 “可是,夫君想要呀...” 赵宝儿翻过身子,将下颚抵在衡光的大腿上,抬眸望着衡光,继续说:“宝儿是不能抗拒夫君的,只要夫君喜欢,宝儿都能承受...” 许是想到了什么,赵宝儿忍不住颤抖,震感从二人的贴合处传导到衡光的身上。 “你在害怕不是么?只因为我是你夫君,你便能忍受这非人的折磨?” 马车轮子轱辘转着,时不时马鸣声会透过帘子传进来,晃动幕布让几缕月光伺机溜进,车厢内的视线忽明忽暗。 赵宝儿眼帘下拉,良久才回答:“是...” 衡光盯着她的脸看,想要勘破她的内心世界。 但赵宝儿脸上除了难受神情,别无其他,这让衡光又对赵宝儿多了几分探究:如果不是隐藏至深,也只能用傻子来解释她的所作所为了。 那就且看看吧,看你何时会露出真实的面目。 衡光拨开赵宝儿合拢的腿,捏着银虎符,慢慢地抽动。 “呜!夫君...” 这回衡光没有停下,而是慢慢地抽出,赵宝儿则抓住了他的一只胳膊,泪水啪嗒啪嗒掉落,发出哽咽声。 银虎符不是专门用来增添情趣的物什,设计上虽大体呈长柱型,但前后端都有异常的突起,在偏殿时,外边的衡光急于藏物,力道颇重,赵宝儿那处早已红肿,她一直抿唇抑制吃痛声。 衡光猛地握住赵宝儿的手,二人十指相扣,莫名的暖意从掌心涌上赵宝儿的心头,她出声喊了一声:“夫君...” “实在痛得受不了,就告诉我,我会停下来。” “嗯。” 赵宝儿被掌心的温暖给予了力量,她主动撑开腿,吸气吐纳。 若是在床笫之上,赵宝儿会少吃些苦头,但在晃动的车厢内,哪怕衡光动作再轻柔,手也难以稳住,让银虎符在赵宝儿的体内戳动,引得赵宝儿咿呀不止。 很快,赵宝儿就分泌出更多的蜜汁,就连衡光的手指都黏上许多,当银虎符终于从赵宝儿体内抽离时,穴口与银虎符的摩擦音清清楚楚地落尽二人的耳中。 衡光轻咳几声,将银虎符收进袖中。 赵宝儿环住他的腰,闷声说:“夫君,下次换个物什,可以么?” 换个物什...衡光竟有点想笑,他忍住笑意,调侃说:“好好好,下次用之前先让宝儿过一遍眼,你满意了我们再用。” 赵宝儿一听,身子变僵,就连衡光都感知到了。 “夫君,现在的你,跟在...很不一样。” 马车停住了,外边的衡光正想掀开帘子,听到赵宝儿的话,瞳孔略微放大。 阿兄!这女子果然有问题!他在心里叫喊。 “不一样?怎么个不一样法?” 内里的衡光讶异不比外边的少,他声线依旧平淡,只听声音的话,让人觉得此人是多么的温柔,可若是看到他的眼睛,会愕然发现他的眼底皆是瘆人的凉意。 赵宝儿的言语到了嘴边兜转几下,演变成以下话语。 “也许是宝儿脑子糊涂,宝儿只是觉得,夫君对我,忽冷忽热。” 起初一起来宫里时,乃至在宫宴上时,赵宝儿能感觉出衡光对她的柔情相待,可是在那偏殿内,赵宝儿觉得衡光换了一个人,情事上有些强硬,眼下衡光又是一番温言细语,让赵宝儿的心,摇摆不定。 她喜欢温和谦逊的,衡光此前一举一动都令她芳心萌动,而情事上,衡光展现出来的暴躁、生硬、不体贴,让她惴惴不安,让她动摇了自己的一点小心思:她真的可以跟眼前人毫无保留地过日子吗? 赵夫人的话语仿佛又在耳边复现,赵宝儿也想起新婚那荒唐的一夜。 如此想来,那晚的两个衡光,似乎就是这样的两个性格。 难道说,夫君的身体里住着两个人?会时不时地切换人格?赵宝儿反倒打量起衡光来,眸子中透着好奇。 看到赵宝儿露出异色,衡光说:“原来是这样。宝儿,想来是你心思敏感,我待你,一直都是一个态度。” 赵宝儿还想说些啥什么,却被门外的声音打断:“王爷,我们到了。” 衡光也赶紧应话,“好。宝儿,我们先回府里。” 小厮竟然递出一套衣裙,衡光自然地接过,让赵宝儿穿上。 刚进府中,赶车小厮就禀报衡光有要事相谈,衡光只得叫侍女送赵宝儿回房。 “夫君,今晚...你会来吗?”赵宝儿问。 衡光回:“很晚了,你先睡下吧。” 言下之意,他是不会过去了。 侍女也在一边催促:“王妃,还是别耽搁王爷议事为好。” 赵宝儿便一步三回头地看着衡光,却发现衡光与她背向而行,步伐迅速,很快就消失在庭中,而她还在庭院中间,惹得侍女不耐。 “王妃,王爷已经走远了,您还在磨蹭些什么?” 没了耐心的侍女甚至拽住了赵宝儿的衣袖,企图硬拉着她走。 赵宝儿咬了咬唇瓣,就这么被侍女带回厢房。 书房亮起火光,兄弟二人相视无言。 最终,弟弟先开了口:“阿兄,我就说这赵宝儿大有问题。探子回报,说这赵宝儿是个傻子,可她明明口吐清晰,神色自然,俨然不是个痴傻的。” “那你说,她来和亲的目的是什么?” 弟弟稍作思考,说:“定是来色诱我们的,谁人不知吴国靠的是王爷衡光?用美人计,其心极其卑劣。” 哥哥看了他一眼,说:“你觉得我们会因为一介容貌尚佳的女人而醉倒温柔乡?不过也不是没有可能...她身份太过特殊,还是需要警惕一二。” “阿兄,还是直接抓起来严刑拷打吧,宁可错杀,不可放过。”弟弟眸中闪过嗜血。 哥哥无奈笑道:“阿弟,这可是你的妻,是两国维系情谊的连接。军中那套,是不合适的。先让她在府中呆着吧,我想想能不能找到纰漏,顺着她这条线,拿下越国。” “阿兄,你做事就是迂回。若是不接受越国的投降,越国所有子民都将是我们的阶下奴...” 哥哥叹气,说:“违背道义,会遭人非议。行事莫要急切,稳中求胜才是可取之策。” 弟弟嘴唇翕动,本欲说些什么,最终收敛起周身的煞气,说:“算了,政事谋划还是阿兄有高见。我只会舞刀弄枪,脑袋装不下这么弯弯绕绕的东西。凡事我就看到表面,而你总能看件内里,将一件事物利用最大化。” 接着,弟弟又说:“这个赵宝儿,就让阿兄来处理吧。以后你去见她,免得我们来回见她,引起她猜测。” 8宫内阴计欲起,宫外情意难成 晨曦未见,安德公公便在凤阁殿外久候多时,他来回踱步,犹豫再三,而前来汇报的小太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,更让他如芒在背。 最终,他喊着屋内人:“陛下,该上朝了。” 战启头置于素琴的酥胸之下,不耐地皱眉。 他捻着素琴的发尾,跟素琴说:“去跟他说,我因身体不适无法上朝,有事写折子,再把折子送到衡光那去。” “是。” 素琴柔柔应下,随意披了件外衣,来到门前,也不开门,隔着门板同安德公公说话。 “公公,陛下说他身体不适...” 安德公公老脸下跨,简直快哭了,连忙说:“烦请娘娘多多劝诫陛下,昨个儿不还好好地去——” “安德,你倒是胆子大得很。”素琴娇媚的声线瞬间变冷,她收紧外衣,继续说,“陛下的一举一动,还需要你来置喙?” 战启半眯着眼,耳朵微动,二人的谈话都听得清清楚楚。 “陛下说了不去,便是不去,容得你劝阻一二?你的眼里,还有没有陛下了?” 接二连三的反问让安德战战兢兢,他沉默良久,最终颤抖出声:“是,奴才知道了。奴才这就去告知前朝的官员们。” 安德出了殿外,偻着的身躯猛然拔直,手握成拳藏进衣袖里,心念:该死妖妇! “陛下~” 素琴攀上战启的胸膛,笑盈盈的。 战启顺手揽住她的腰肢,而后头窝进她的颈肩,深吸几口气,说:“还是你懂事。” 美人轻笑几声,声音变得撩人,只听素琴说:“陛下是陛下,谁都不能违逆你的意思。” “你这小嘴倒挺甜,怕是摸了蜜,且让我尝尝——” 天际初见曦光,昨夜两人才共赴巫山,消停了一会,而此时战启掐着素琴的下颚便狠狠吻去。 素琴主动伸出小舌与战启的纠缠,喉咙间发出勾人的腔音,涂着豆蔻的指甲一阵抓挠战启的后背,进而抓挠着战启的心,挑起战启的欲火。 男人重新将素琴压在身下,身位翻转间,素琴身上披着的外衣直接散开来,松松垮垮地搭在手肘间。 一双丰乳、两点红梅、一丛黑林以及掩藏其下的粉色,一览无遗,叫战启眸光炙热,身子发硬。 正当战启俯身想要蹂躏素琴的红唇时,素琴娇笑着避开了。 “嗯?” 战启健硕的双腿折迭,跨间卡住素琴的腰肢,大手抚摸素琴的脸颊,问:“可是有其他事?” “哪有~” 素琴眼睛飘向别处,将光洁脖颈暴露在战启的眼前,嘴上说着没有,身体的行为无一不在诱惑着战启,似乎想要跟战启谈点条件。 “有事就直说吧。” 战启从素琴的身上离开,明白了素琴有求于他,他便收了些火气,想听听素琴诉求,然后便以此为要挟狠狠地从她身上一一讨回。 见战启冷下态度,素琴立马贴上来,娇软的身躯蹭着战启的胸膛,素手握着战启的物什极尽挑逗。 “宫宴上,有贼人进了我的寝殿,盗走银虎符...” 素琴眉头轻蹙,好一副美人忧虑图,似怨似哀,柔媚无限。只听她继续说:“那可是你给我的东西,就这么被盗走...” “银虎符不是你自己从衡光手上夺来的吗?” 战启说着,对着素琴的手来了一发。 他记得那是个阳光明媚的下午,素琴突然来觐见他,说是有好物送上,希望能得到他的庇护。 战揭临死前下了口谕,凡后宫妃子需一起前往轻灵寺祈祷,长灯古佛相伴,素琴身为继后自然也不例外,可素琴怎会甘愿?她舒服日子过惯了,王妃做得不舒心,便入宫当了继后,如今战揭也仙逝,她既然要找下一家。 “陛下,愿此物能祝你高位永驻。” 战启依旧记得素琴那时明媚的笑颜,比殿外正午的阳光还要明亮,夺目的想要靠近,正如他小时候所想。 荣宠不断的素琴保养得当,她有着非常张扬的妩媚,身段也极其纤细,声线细尖,嗲起来的音调能让旁人酥了骨头。 战启接过银虎符,随手放置在一旁,接着看向素琴,并不言语。 素琴被他看得发毛,红唇轻启:“陛下是觉得,此物的价值还不够吗?” “确实不够。朕在想,母后是有怎样的本事,让皇叔和父皇都喜爱不已...能否让朕也领教一二?” 此话一出,素琴瞪大了眼睛,呼吸都有些急促。 “陛下是觉得,银虎符的价值还不够,还要加上...”素琴看着这位新帝,她没有想到战启会说出这样的话。 明明战启身为皇子在宫中时,一向沉默,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,待人对事都是漫不经心,如今提出想要跟素琴... “母后,你是不想,还是不敢?”战启罕见地笑了,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,示意素琴坐上。 思绪千回百转,素琴想不通战启的意图,也许战启有别的考量,但自己的条件能被满足,又有何不可呢? 素琴坐了上去,而战启的气息扑面而来。 直至今日,素琴也猜不透战启的心思,不过自己依旧是宠爱加身便不在多想。 “是你又给回了我的~”素琴俏皮地往战启身上压,顽劣地将手上的浓精抹在他的胸膛上。 “我不管,是你的人看护不力。” 战启轻笑,说:“好好,是我的人看护不力。说吧,你想要什么补偿?” 听到自己想要的回答,素琴在战启耳边小声说,近乎是在咬耳朵,让战启心头痒痒。 他搂着素琴,说:“行,我帮你解决,让你的好衡光永远只属于你一个人。” “谢谢陛下~” “要谢我,得用行动来表示。” 女子娇笑声从屋内传出,惹得门边候着的侍女又是一阵脸红。 赵宝儿呀赵宝儿,你去死吧。 王府中的赵宝儿猛地打了喷嚏,喃喃念道:“难道是进了风寒?” 屋外传来鸟啼,这么些天都是天气晴朗的好日子,赵宝儿收拾几下,便出了厢房,熟门熟路地往厨房走去,想着给衡光做一些吃食。 “王爷,王妃求见。” 书房内议事的兄弟俩对视一眼,弟弟躲进屏风后,哥哥喊:“让她进来。” 赵宝儿得到了允许,远在门边就甜甜喊着夫君,俏丽得紧,心情不错的样子。 看着她提着食盒,衡光说:“宝儿,这些事让下人做就行了,你不必亲自动手。” “亲自给夫君做吃食也是宝儿的一点心意呢,二来是...” 衡光眸光动了动,问:“二来是什么?”见她支支吾吾半天,便又补了一句:“直说无妨。” “宝儿也叫不到下人们呀。” 叫不到?衡光突然想起了,经那次事变后,他自我束缚于房中,不再过问府中杂事,赵宝儿身份特殊,他便提点了阿弟说多多注意赵宝儿,不要让赵宝儿与越国人士有所交涉。 想来行事果决的阿弟直接将她和随行的仆从分开,而粗枝大叶地又未安排其他人去伺候。 这个阿弟... 衡光强忍住扶额叹息的冲动,露出歉意,对赵宝儿说:“是我的疏忽,明个儿就给你派个侍女。我...不太懂后宅一事,行兵打仗惯了,也不太懂你们女子在后宅的诸多细节,以后你有什么不便,就叫侍女来告知。” 赵宝儿摇摇头,说:“没事的,夫君。反倒宝儿还要谢谢夫君,让我有了个伴儿。” 如此逆来顺受,感激涕淋,衡光都不由得咂舌。 这个赵宝儿,真是有点傻呼劲,似乎一点甜头,就能将她骗得一干二净。 “宝儿,今日我教你习字可好?” 衡光容貌俊秀,还一副温润的笑脸看着赵宝儿,足以让赵宝儿芳心暗许。 “嗯!” 果不其然,赵宝儿重重地点头,提着食盒小跑到书桌跟前,乐呵乐呵的。 衡光将毛笔放进赵宝儿手里,指导她如何握笔、下笔、控腕,而赵宝儿身形瘦小,他轻而易举地就将她圈在书桌前,赵宝儿的后背紧紧贴着他的胸脯,衡光略微弓背,将嘴唇凑到赵宝儿的耳边,温声讲述字词的释义。 “夫君,你对我真的好温柔。”赵宝儿回头,望着衡光。 衡光刮了一下她的鼻子,笑说:“傻宝儿,你是我的妻,不对你温柔,难不成要严刑拷打你?” 屏风后的衡光躲着无聊,看着窗外的风景,偷听二人的谈话,他有些捉摸不透哥哥的心思,眼下哥哥的一言一行,让他觉得哥哥对赵宝儿有意。 阿兄,你不会真的栽了吧?这美人计着实有些... 跟赵宝儿在一起的衡光不知道自己阿弟的想法,他瞧着天色渐晚,便同赵宝儿说:“天色不早了,宝儿先回房吧。” 赵宝儿轻轻拽住了衡光的衣袖,眸子微敛,水光莹润地望着他:“夫君,今晚你会来吗?” 这是赵宝儿第二次邀他同宿,衡光喉结动了动,反问她:“宝儿可是怕黑?” 赵宝儿红了脸,她不好挑明想跟衡光行房事,轻轻地点了点头。 “那便掌灯入睡吧。” 真是五十步笑百步,说弟弟粗枝大叶,衡光的回答也直男到一定境界。 9侍女玉珠 赵宝儿尴尬极了,她嚅嗫说:“啊...掌灯...倒是个好方法呢…宝儿先回房了。” 等宝儿退出去之后,衡光朝着屏风喊:“出来吧。” “阿兄,我怎么觉得赵宝儿喊你同宿另有所图呢?” 他神色怪异,认为赵宝儿三番五次故作小女儿求同寝实在过于... 衡光收着纸张,头也没抬便回复:“也许吧,我不去就是了。从你的暗军里拨一个会武的女卫,贴身伺候赵宝儿。” 第二天,赵宝儿就见到了一名侍女。 “你是...你叫什么名字?”赵宝儿问。 侍女面无表情,身板端正,她冷冷地说:“奴婢玉珠,奉王爷之命,前来伺候王妃。” “玉珠呀...”赵宝儿念了一遍玉珠的名字,从妆匣中翻出一只钗子,递给她。 玉珠看着玉钗,面上毫无波动,说:“王妃这是做什么,奴婢不需要这些,还请收回。” “欸,阿娘说,遇到新来伺候的人,要给一点首饰,好让人开心。玉珠是不喜欢我这钗子吗?可这是我成色最好的玉钗了。” 赵宝儿将赵夫人的话都记得清清楚楚,赵夫人原话是:宝儿呀,若是你院中有了新人,要送些讨喜之物,别让人觉得你心眼坏... 其实赵夫人意思是想让赵宝儿收拢人心,但赵夫人知道纯真的赵宝儿无法理解个中缘由,便换了说辞,让赵宝儿做出相同的行为。 玉珠嘴角抽动,心想:想收买人心就直说,何必扯这些弯弯绕绕,还说什么还让人开心,真是令人无语。 衡光手下的人,竟然都是些直肠子。 “不必了,王妃收回去吧。奴婢听从王爷的吩咐,以后王妃有事找王爷,可奴婢交由转达,不必亲自去书房寻。” 听到玉珠的话,赵宝儿像泄了气的皮球,虽有了伺候的侍女,但跟衡光见面的几率就少了,她分不清这是衡光对她的关照,还是有意远离。 突然,阵痛感从小腹袭来,赵宝儿捂住小腹,神情痛苦。 “王妃,你这是怎么了?!”玉珠吓了一跳,因为赵宝儿的小脸一瞬间就白了下去。 赵宝儿疼得说不出话,自己支着身体朝床边走,手疾眼快的玉珠便搀扶着她,将她送到床上。 “疼...我好疼...阿娘...” 只见赵宝儿缩成小小一团,脸颊上都开始冒出冷汗,惊得玉珠心乱如麻。 “唔,夫君...” 对啊,找王爷去!玉珠听到赵宝儿呼唤着衡光,先是给赵宝儿捻好被子,语速飞快地说:“王妃先忍忍,我先去找王爷...哦,还得找大夫...” 受过训练的玉珠脚步稳健,唤了人出府寻大夫,又转道去了书房求见衡光。 屋内的赵宝儿缩紧身子,全身颤抖,手脚冰冷,腹如绞痛,下体虽有热流涌出,但依旧觉得周身发冷,牙齿打颤。 “好痛...阿娘...宝儿好痛...” 赵宝儿小声喊着,一会儿泪眼成串留下,远嫁他乡本就思念深切,加上枕边人又是忽冷忽热的态度,赵宝儿再也抑制不住心中郁气,抽噎着,察觉到房中无人,声量便大了起来。 “呜呜——宝儿好痛,好冷...宝儿想回家...阿娘,宝儿想你了...” 宝儿做不到,宝儿实在做不到...宝儿已经很努力了,但是,还是做不到... 多日来的苦楚在此刻宣泄到顶峰,赵宝儿眼眶湿润,哭着哭着就倦了。 在梦里,赵宝儿走在赵府石子路上,熟门熟路地踏进赵夫人的院内,急切地推开房门,大喊:“阿娘!” 赵夫人正在梳妆台前,她看到赵宝儿后,手里的簪子都落到了地上,回应着:“欸!我的好宝儿!快过来让阿娘看看你!” “阿娘!” 赵宝儿飞奔过去,扑进赵夫人的怀里,嚎啕大哭。 “阿娘,宝儿想回家。夫君他...” 赵夫人拍着赵宝儿的后背,声音怆然:“我的宝儿哟,山高水远,你如何回得来?好生伺候着他,安然度过后半辈子吧。阿娘日夜为你祈福,祝你与他相敬如宾。” 赵宝儿哭着,一直哭,哭到赵夫人的话语都模糊不清,只能依稀辨出:“你一定要做到...皆要靠你...” 衡光得到消息,进了厢房,听到了赵宝儿的呢喃音,附耳听到:“宝儿做不到,此事靠不得宝儿...” 此时玉珠的声音从门边传来:“大夫,这儿,请跟我来。” 见到衡光后,玉珠行礼,指了指身后的男子,说:“王爷,这是请来的大夫...” 衡光背手而立,看了一眼玉珠,转而看向赵宝儿,思绪百转。 屋内陷入死寂,大夫向玉珠投出求助的眼神,而玉珠则摇摇头,二人一起候着衡光的指令。 赵宝儿痛苦的嘤咛声愈发地大了起来,衡光依旧没有出声,只是看着她,发现她将唇瓣咬得发白。 许久,衡光朝大夫招手:“过来给她看看。” 大夫应声向床边走去,拿出绢帕和小枕头,给赵宝儿诊脉。 他捋了捋胡须,又瞧了赵宝儿的脸色,脑袋颠晃几下,收了用具,起身朝衡光行礼。 “王爷,王妃这是来月事,但...” 月事?女人来这种东西会痛苦成这副模样? 衡光按下不解,说:“都清楚道来,本王不会降罪于你。” 得到保障后的大夫吐出一口浊气,继续说:“但是王妃底子薄弱,每逢月事便会手脚冰凉,腹痛不止...这需要温养,不可断了药。这一断,会前功尽弃,也难有身孕...” 子嗣向来是权贵家最重视的,大夫说完有些胆怯,还是怕衡光勃然大怒,又补充说:“草民赤脚医生,医术有限,但调养还是略懂一二。我开个药方,王妃喝上个三两月,虽不能解决身孕一事,但月事期间下床行走还是可以做到的。” 衡光默默听着,记起几次房事都没有留意子嗣的问题,心中后怕:好险赵宝儿体质虚弱,不然留有血脉,又是一件难以处理的麻烦事。 “还有就是,王妃心有郁气,心病还须心药医,草民开方,也治不好这心病。” 心病?衡光眉头一动,问大夫:“你是说她抑郁成疾?” 大夫颔首,说:“回王爷,从脉象看确实如此。具体缘由,还是得王妃醒后她自己说出来,才能对症下药了。如果没有别的事...” “本王最近火气过旺,要不大夫开几副凉药给本王去去火?” 想要离开的大夫听了,说:“保险起见,还是让草民给王爷诊脉吧。” 衡光却推脱:“你直接开药方便是。玉珠,带他下去。” “是。” 等玉珠带着大夫走后,衡光坐在床的边缘,眼底深不见底。 冷汗浸湿了赵宝儿额前的发丝,衡光随手将发丝挑开,指尖戳了戳赵宝儿苍白的小脸,轻声说:“你想做到什么呢?” 呓语最能暴露一个人的内心,衡光很难不多想。 太阳西沉,赵宝儿从睡梦中醒来,感觉到床边有人,顺眼看了过去。 “呀,夫君...”她气若游丝,去了大半条命一般。 衡光给她垫了枕头,好让她靠在床头。 “宝儿,你突然腹痛,眼下小脸煞白,真是令我不知如何是好。你这可是娘胎带下来的病?刚刚大夫给你诊脉,说你底子虚弱...” 不管如何,衡光做足了为人丈夫的面子,展现了极致的关切。 赵宝儿伸出冰凉的小手,和衡光的大掌贴在一起,说:“是一年冬天落了水,一月高烧不止,亏空了身子。大夫还说...” 瞧着赵宝儿欲言又止的可怜模样,衡光包住冰凉小手,给予她更多的温暖。 “说我这辈子极难有孕。”赵宝儿极为艰难地说着,“我一直都很怕,怕嫁给夫君却不能绵延夫君子嗣...我不介意的,夫君可以多纳几房美妾...”但到了那时候,我就只是个尽职尽责的王妃,没有任何男女情意。 你的郁结之气,就只是这个吗? 衡光张了张口,却没说出来,而是看向她的小腹问:“现在还疼吗?你以前都是这么熬过去的?” “以前阿娘会叫人备热水袋子,放在这里。”赵宝儿掀开锦被,带着衡光的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,“夫君的手很温暖...” 说着,赵宝儿眯上眼睛,乖巧的像只猫儿。 “其实,阿娘给我备了一箱的热水袋子,只是进到王府后,我也找不到我的嫁妆在哪了,随行的仆从都不知为何被遣散走...” 衡光便开始揉着她的小腹,说:“往后有我,我给你捂肚子。” 如此柔情蜜意的举动,赵宝儿心里暖洋洋的,她挪动身子,抱住了衡光,说:“谢谢你,夫君,宝儿很开心。独守在空院里,唯有夫君的温柔体贴,让宝儿有了盼头。” “盼头?宝儿为何这么说?” “整天呆在府里,横竖无趣得紧,但是宝儿知道身为妇道人家,总归是不能抛头露面的,之前待字闺中,总会偷跑去街上,寻些乐子...如今,是一点都不敢肖想了,唉——” 衡光说:“你想出去,对吧?” 什么哀怨,什么忧思,衡光分毫不在意,他只从赵宝儿的言语中得知赵宝儿想要出门,而且认为赵宝儿出门藏有别的心思。 电光火石之间,衡光继续说:“好,我同意你出去,但需要和玉珠一起。三日一次,不得有多。” 衡光想下一盘大棋,他想看看赵宝儿这个鱼饵,能不能掉出大鱼。 10双子往事 “今日跟王妃出府,你需记住王妃的一举一动。” 玉珠跟在赵宝儿的身侧,脑子里回荡着王爷的名令。 她们从府上的后门走出,穿过小巷,视野便豁然开朗,浓烈的市井气息扑面而来。 “包子——热腾腾的包子咧——” “糖糕,新鲜出炉的糖糕——” 场景喧闹,远要比王府的静谧小院更具人间烟火气,赵宝儿开心得捂住小脸,笑着说:“这里的集市跟越国的还是有些不一样呢。” 玉珠默默记下赵宝儿的一言一行,看着她从腰边小荷包掏出银子,刺啦啦地想买几条糖糕。 摊主瞪大眼睛,瞧着赵宝儿穿着贵气,举手投足间有着闺中小姐的不谙世事,心中清楚了几分,毫不客气地收下银子说:“正好,您慢走哈。” 奸商! 要放在往日,玉珠直接将那摊主吊起来打,以示惩戒,但她现在的任务是盯住赵宝儿,不能因为一时冲动扰乱了赵宝儿的行动。 玉珠双手交握小腹前,侍女仪范淋漓尽致,但细心人会发现她唇角略微下拉,似乎有所隐忍。 “正好,姑娘。钱货两清,你后续可不能找我赖哦。”一些精明的摊主还引诱赵宝儿说出绝不追责的话,让赵宝儿超出市价十倍不止的价格买下了一两个粗糙的泥面人。 赵宝儿右手拿着泥面人,左手拇指勾着三两个纸包,远处又传来几声叫卖,很快她怀里又团了些胡里花哨的小玩意儿。 “夫人,你的荷包呢?”玉珠眼皮突突直跳,她瞧着一个流浪孩撞了赵宝儿一下,顺势往衣襟里揣了东西,估摸是赵宝儿的荷包了。 她眼神示意藏在暗处的人,而后跟赵宝儿说:“夫人,你这样一次出去就耗费一袋子银两,你的嫁妆够你霍霍...” “呀!只顾着买买,我都忘了我已经不在赵府了...” 赵宝儿这才惊觉自己不是赵家小姐了,而是吴国的王妃,她又猛然记起赵夫人的叮嘱,不禁吐了吐舌头。 “那以后出来就买一样吧。” 对金钱毫无概念的赵宝儿笑嘻嘻地说着,已然忘了刚刚被撞到的小插曲,腰边空空也丝毫没有察觉。 如此行径,也蛮符合贵家小姐的特征。玉珠在心里默默评价道。 “夫人我们回去吧。”玉珠想着赵宝儿荷包被偷自然没了逛下去的资本,便想打道回府。 赵宝儿遗憾地“欸”一声,说:“可是天色还早呀,我们还可以继续逛呢,求你了玉珠,我们等太阳落山再回去吧。” “是。”玉珠还能说些什么,她只能遵从赵宝儿的意愿。 听到玉珠的回应后,赵宝儿有些错愕,紧接着眼睛水汪汪说:“玉珠,你真好。” 这下轮到玉珠有些不解,问:“夫人何出此言?” “因为我来这里这么久,你是第一个愿意听我说话的...” 那次宫宴结束后,赵宝儿被侍女强拉着离开还铭记于心,当晚她就珍珠子掉了下来,一个人在房中小声啜泣。 远嫁的她,又没有熟识的侍女嬷嬷相伴在侧,真真是孤苦伶仃,夜夜忧思,黯然神伤。 玉珠本是衡光的暗军,并非府中普通侍女,她奉了衡光的命令盯着赵宝儿的一举一动,其内心可没有渴望攀龙附凤的意思,而府中侍女皆存了附炎趋势的心思,见赵宝儿如此不受待见,自然轻看于她,不顾尊卑。 唉... “夫人,我们去那边逛一逛吧。”玉珠想到了自己的经历,不由得同情起赵宝儿来,虽未明言劝慰,但语气也柔和不少。 她主动接过赵宝儿怀中的玩意儿,引着赵宝儿走到另一条街上。 赵宝儿见状,不禁莞尔,跟玉珠挨得更近了些。 她们走到一个小摊前,看到了十分精巧的木头人,细看之下是戎装加身的威武大将军。 “小姐,来挑一挑吧,这可是按着咱们王爷凯旋时的模样刻出来的...是多少名门贵女爱慕的对象...已经有好多小姐从我这买走许多啦。” 摊主还说着那时游行上,他虽看不清衡光的容颜,但卓绝的气度铭记于心,雕刻出来的木头人皆是英勇,威武得紧。 玉珠特意仔细看了一眼,容貌确实如摊主所说,模糊不清,但整体的气质真真与王爷如出一辙,锐气毕露。 “夫、王爷他在你们的眼里竟然是这样的形象吗?也是呢...”赵宝儿笑得眯起了眼,幸福感几乎要从眼睛溢出来。 她的夫君,在她看来,是十分温柔的呀,眼前这英明神武的将军范头,完全和在书房教她习字的夫君完全不一样呢。 摊主和玉珠对视两眼,玉珠耸肩,而摊主呵呵两声,出声提醒:“小姐,可是要一个?” “要两个吧。” 说着,赵宝儿摸向腰间的荷包,发现腰间空空,惊呼:“我的荷包!” 嘶! 玉珠也突然想起赵宝儿的荷包早早被偷了去,如今安排的人已经去寻,但还没有消息。 见赵宝儿丢了荷包,自然是没银钱买,摊主讪笑,不说话,瞧着远处又来了几位正值妙龄的少女,大声呦喝着。 妙龄少女很快就来了,一顿嘻嘻哈哈从摊主手里买下木人头,调笑着离开。 赵宝儿眼看就剩下一个,急地跺脚,而后又想到些什么,说:“算了,就剩下一个,也没什么必要的了。我们走吧,玉珠。” “是。”玉珠回。 日渐西沉,回府的路上玉珠问赵宝儿:“夫人,为何要买两个?一个不就好了吗?” 赵宝儿笑而不语,只是轻轻地摇摇头。 待送赵宝儿回小院后,玉珠径直去了书房,将今日所见所闻都汇报给衡光听。 “将她接触过的摊主都查一遍。” 衡光指尖叩着桌面,眸光闪烁,继续说:“你先下去吧,记住,不要离开赵宝儿左右。” “是。” 玉珠行礼退下,而屏风后走出显现一道人影。 衡光瞧了过去,说:“阿兄,你怎么看?” “这才第一天,看不出什么来。我反倒在意她为何执意要买两个木头人...” 双子灾星在吴国是大忌讳,俗话说好事成双,但吴国人配在一对的事物也会有所差异,不像衡光兄弟俩,形貌如出一辙,分辨不出,着实怪异的可怕。 “傻子的想法哪里想得透?派去越国的探子又传来消息,说赵宝儿的痴傻在于行若稚子,看着与普通人无而异,但在行事上不同于成年人...” “也就是说,心智欠缺?” 衡光想到偏殿那次性事赵宝儿的逆来顺受,说:“应该是了吧。也许越国皇室不想献出自己的血脉,便将赵宝儿送了过来。” “再打探打探吧。将所有事情都查清楚了,我们再做下一步。” 他像条耐心潜伏的豹子,猎物明明近在咫尺,却仍旧按住爪子,用胡须辨着风向,用泛着幽光的眸子盯住猎物,静候猎物露出破绽,然后一击毙命。 然而站在书桌前的衡光不以为意起来,“行吧。阿兄,你行事最为谨慎,暗军还在训备中,你知道我无暇顾及赵宝儿,你若是对她还保有疑心...” 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 门外传来侍卫通告:“王爷,刘管家求见。” “让他进来。”站在桌前的衡光出声。 很惊讶的,兄弟俩没有避开一个,而是一起望着入门的刘管家。 “叔叔。”弟弟恭敬地喊。 “刘管家。”哥哥礼貌地喊。 刘管家欲要行大礼跪拜,却被弟弟拦住,哥哥双手背在身后,眼神游离在外。 当年素琴产下双子,又听到了王爷子衍战死远疆的噩耗,她将双子的出世和王爷的战死联系在一起,又惶恐还有其他灾厄,想要将双子抹灭。 她望着摇篮里的双子,一个安静睡着,一个嚎啕大哭。稚子幼嫩,她一只手便可以扼杀,但她下不去手,因为这是她的骨血。 大哭的孩童让素琴躁乱的心愈发的烦闷,她冲着孩子呐喊:“别哭了!哭什么哭!你有什么资格哭?” 许是天生克她的,孩童反而哭闹的越来越大声。 “王妃,你莫要再喝他了,孩子都是需要安抚的。” 刘管家老远便听到哭啼声,隔着门板出声。 素琴娇气惯了,哪能受得了比她还要需要照顾的孩子,没好气地说:“你进来,你来安抚。生个小孩这么受罪,早知道不生了。” 刘管家应了一声推门而入,从摇篮里抱出嚎啕大哭的弟弟,嘴巴发出嘬嘬音安抚,粗粝的手掌轻拍弟弟的肩头,全身摇晃着,哄着弟弟安静下来。 房间内随着弟弟的入睡而沉寂下来,素琴的心也安定少许,看着刘管家熟练地抱住婴孩,一个大胆的想法从她脑子里冒出。 “刘管家,这孩子送你了。”素琴的口气平淡,像是送个寻常物什一般。 刘管家惊得险些抱不住孩子,回复说:“王妃,你这是在开玩笑吗?” “双子不能出现在世人眼中,这你也是知晓的。更何况,不是已经应验了吗,子衍的去世...” 素琴纤柔的手指抚摸哥哥恬静的小脸,继续说:“我想着,让两个孩子都一起死去,未免太过心狠,再说了,这也是我和子衍唯一的孩子了。可是双子现,煞星出...” 天灾显,帝国灭... 刘管家嘴唇发白,他搂紧了弟弟,不敢出一言以复。 “宁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无啊...你能保证子衍的意外不是他们造成的?为何是我诞下双子,而不是别人?”素琴一句句的反问让刘管家更加胆颤。 “我本来想选择其中一个,让另一个陨灭。可实在下不去手...” 素琴失神地望向窗外,“带他走吧。” 11隐起 刘管家停下动作后,怀中的婴孩感受到什么,猛然又嚎啕大哭,但刘管家也不顾上安抚,而是对素琴说:“这也是王爷的骨血呀!” “是他的骨血至亲就不该克死他!”素琴喊着。 娘俩似乎在较劲,比划着谁才是声量最大的。 刘管家被呛住,他还能怎么劝说?素琴产下双子外界尚未人知,如今王爷战死,没了依靠的素琴和孩子处在一个尬尴的境地,扪心自问带入素琴的处境,刘管家心知已无其他办法。 也许,让他抱走其中一个,才是完全之策。 孩子哭啼声渐渐远离了素琴的耳朵,原本安静入睡的哥哥却突然睁开眼睛。 素琴凑上前,呢喃说:“怎么,你也要哭起来了,是吗?” 登时,素琴烦躁起来,她讨厌哭啼,她不喜一个比她还需要伺候的事物出现。 出人意料地,哥哥见着了素琴,小嘴弯起,柔嫩的手朝着素琴抓去,咿呀咿呀的。 素琴陡然生出一种柔软感,她抱起哥哥,笨拙地模仿刘管家刚刚的动作。 哥哥很乖巧,躺在素琴的怀里,逗一会就咯咯笑起来,非常讨喜。 这不得不让素琴感到庆幸,庆幸自己选择对了。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,素琴在王府陪伴了哥哥六年,她不算辛劳,因为还有许多下人帮她照料,可渐渐王府入不敷出,她不愿呆在王府中守寡了。 哥哥聪慧,加上不少门客受到过王爷子衍的恩情,都待哥哥如己出,各式本领都教了遍,让哥哥才学绝绝,见解前无古人后无来者。 素琴很满意哥哥的乖巧,但仅仅是满意,她知道哥哥还年幼,无法自力更生,更无法撑起王府,于是她开始参加宴席,想要搭上别的线。 男人死了,那就赶紧找下家呗。素琴能在王府忍受六年,也只是因为王府基业大,还够她享乐。 一次宫宴,娇俏的她出现在战揭的眼前,一下就入了战揭的眼。 “刘管家,阿娘在宫中已有半月了。为何她迟迟未归?”年幼的哥哥坐在红木椅子上,手里拿着书卷,眉眼间已经有些威严。 刘管家派去的人回话说素琴已经是战揭的新宠,自知素琴是不会回府了,但为了顾及年幼的哥哥,撒谎说:“王妃她...殿下,你应该知道的,王妃是在为你铺路...所以...” “所以才频繁地参加宴席?可是阿娘此次去得太久了,我总感觉有些不对。阿娘那样妩媚...” 刘管家后背冷汗直下,心叹他太过聪慧,竟敏锐地察觉出不对。 “刘管家,你说是不是我还不够乖?是不是我再听话一点,阿娘就会一直呆在我身边了...”哥哥饱读诗书,师从文人雅士,骨子浸染着独属于书香墨客的内敛,对于自己在乎的事物,总是那么优柔。 “这...应该...是吧...”刘管家擦了擦额间汗,模棱两可地回答了哥哥,殊不知他的话会极大地影响哥哥的抉择。 不知哪来的闲言碎语传入了哥哥的耳中,哥哥唤来刘管家。 “刘管家,阿娘她明明不会回来了。” 哥哥声音平淡,却叫刘管家膝盖发软,直接下跪。 他慢慢地走近刘管家,自上而下地盯着刘管家看,说:“无论我乖与否,她都不会回来了。你,为何要骗我?” 少年将悲伤转化为对下人的愤怒,他的怒,如同海底火山爆发,沉闷,却不失破坏力。 刘管家以头抢地,求饶说:“殿下息怒啊,王妃她、她...” “报——王妃回府了!” 少年直接抛下跪在地上的刘管家,他冲了出去,大声喊着:“阿娘!” 六年相伴,素琴给哥哥带来的是难以估量的母子舔犊深情,哥哥见到那抹明艳的身影,猛然扑了上去。 “欸!我的好衡光...多日不见你又壮实了不少。”素琴被战揭养得水润,在王府的郁气散了不少,衡光撞她撞得生疼却有几分笑意在脸上。 哥哥抬起头,细细打量着素琴的面色,说:“阿娘,此次你去宫里,气色好了很多...” 一直以来,素琴都讶异于衡光的观察力,她直立立地站着,掐住衡光的脸蛋,说:“是呀,衡光。阿娘在宫里呆的很好,很舒服...” “在王府阿娘会更好!” 哥哥急切地打断素琴,甚至挣脱了素琴的手。 “衡光,你怎么对阿娘的?”素琴冷下脸,眼睛里没了刚才的温柔,显出人母威仪。 庭院内唯有他们二人,脚下的石子路窜出几簇野草,一阵风吹来,置于假山上的枯叶细细簌簌地掉落在地。 萧瑟之景,已然入秋,想必再多一些仆人,这院落倒也不至于如此应景。 “...对不起,孩儿错了。” 素琴若有若无地颔首,对他的乖顺非常满意。 接着,哥哥又说:“阿娘这次去那么久,肯定想念、想念厨房做的吃食了吧...我们...” 他轻轻地拉起素琴的手,嘴皮子竟变得不利索。 因为他知道,素琴对这里没有留念,而他年纪尚幼,谎话还不能自如地从口中吐出。 山珍海味皆在宫中,素琴怎么会想念这里的吃食?可她却应下来,说:“好。” 圆桌上,侍女们摆弄餐盘,哥哥和素琴对向而坐,哥哥时而瞧着素琴,时而又盯着菜式看,坐在凳子上不稳当。 “衡光,你的礼仪呢?吃个饭没个样儿...”素琴见衡光坐没坐相,不安分地像个未开化的猴子,便出言。 “是...” 侍女退下,母子二人静静地享用餐食,只不过他们都没怎么动筷。 素琴仅象征性地夹了一点放入碗中,心神俨然不在这里。 哥哥见状,自然也没有胃口,虽然小腹空空。 良久,素琴开口说:“衡光,你是个乖孩子。” 哥哥只觉周身发凉,呆呆地回应:“是...” “你可以照顾好自己,你那么聪慧,那么机敏,就算你还小,也有护身的本事。” 素琴一句接一句夸赞衡光,可衡光没觉得很高兴。 “我...”哥哥嚅嗫说着。 “衡光,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年...” “衡光,你是个乖孩子。” 哥哥垂眸,氤氲水汽浸满了眼眶,肩膀一耸一耸的。 素琴之后的话他听不清了,他也不想听见。 第二日,哥哥在门口送别素琴。 素琴破天荒地蹲下来,摁住哥哥的肩头,说:“衡光,我会替你铺平前路...所以你一定要听话,乖乖的...” 她的离别已成定局,哥哥的眸子平寂无光,回应说:“是,阿娘。我一定会乖乖的。” 马蹄声渐行渐远,哥哥静静地站在门口,直至马车在眼中消失不见。 刘管家站在哥哥的身后,陪着他。 王爷,你一生最爱的女人,要跟别人走了。她先是抛弃了一个孩子,眼下又要抛下另外一个了... 刘管家仰头无声哀叹,怨世道不公。 “叔叔,你这次返家,可是帮我看过了师父?他老人家身子骨还健朗吗?”弟弟问。 蓦然回首,刘管家的思绪回笼,从旧事中脱离。 面对弟弟的问话,他拱手说:“王爷,李进也问着你的情况。他过得很好,每天都去酒坊打一壶烈酒,就着小菜度日,好不快活。他说你就算成为了万人之上,身份精贵,也不能荒废了本事...” 弟弟笑了,说:“都说了烈酒不得多饮...他且只会嘀咕这些,我出身高贵,但并非活在蜜罐子里,武学、体能...样样从未落下。” “是,王爷曾受磨难,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。” 登时,哥哥觉得格外突兀,左右不自在。 “刘管家,你们慢聊。” 哥哥冷不丁地打断他们温馨的对话,自行走出了书房。 入夜了,府里的侍从都停下活计,在各自的房中休憩,庭院里静悄悄的,哥哥顺着石子路,循着路线,漫无目的地走着。 忽然,厢房内传来小调,哥哥望去,屋内灯光闪烁,一道倩影映衬在门板上,纤细若拂柳。 啊,原来走到她这里来了... 哥哥驻足,犹豫不定着。 赵宝儿是越国送来的礼物,是一个他国女子,其心定不会忠于吴国,甚至有可能替越国办事,这是一直以来衡光淡漠赵宝儿的原因。 他们的婚姻是两国邦交的牺牲品。 可哥哥是渴望爱的,他希望能遇到跟自己执手相伴一生的女子,但碍于家国大义,在权衡利弊之下,他决定和赵宝儿联姻。 本就没想着赵宝儿会待他如何,两人老死不相往来明明才是最好的选择。 哥哥想着赵宝儿之前的举动,脚步不自觉地靠近门前。 “谁在外面!?” 赵宝儿感受到异样,大喊一声,转身看向门边,只见衡光推门而入。 “宝儿,是我。今晚...我来了...” 究极的孤独让哥哥现在急需他人的陪伴,而弟弟在书房正和刘管家热络,更是加剧了他对感情共鸣的热切。 他在想:赵宝儿是他名义上的妻,目前表现出来的状态也符合一般妻子作态。就算是虚情假意,如今的他也愿意被欺骗,企图贪恋那么一小会。 就那么一小会... 赵宝儿娇娇俏俏的,朝哥哥一笑。 “夫君,你来了呀。” 12我只不过是,在她身上贪恋了一点东西。 夜里,两人合衣躺在一张床上,衡光面朝外,而赵宝儿则看着他宽阔的背身。 除去宫宴那次,加上葵水不便的七日,期间赵宝儿虽多次主动邀约,但两人之间也有月余未行房事。 男人背身宽厚,一种踏实感萦绕在赵宝儿的心中,她情不自禁地将小手贴上去,抚动着。 衡光正想着东西,感知到那柔弱无骨的小手在自己背上乱动,心头痒痒的。 他转过身,握住了赵宝儿的手。 登时两人四目相对。 “宝儿,你这是做什么?” 面对衡光的提问,赵宝儿并没有回答,而是钻进他的怀中,抱住他,十分满足地发出喟叹。 今夜的衡光也不知怎么了,对赵宝儿的主动做出了回应:轻轻地搂住她。 “我只是很开心。” “嗯?” 赵宝儿抬起头看向衡光,眉眼弯起。 “夫君事务繁忙,竟能抽空来陪我…” 怀中人唇瓣张合,衡光不自觉喉结动了动。 赵宝儿素手抚过他的脸颊,往衡光身上靠让二人的身躯更加贴合,望着衡光摇摆不定的眸子。 紧接着,赵宝儿送上红唇,搂着衡光的脖颈,柔软的舌滑进衡光的唇腔之中,与衡光的舌触碰、摩挲。 衡光没料到赵宝儿会如此主动,忍不住从喉咙震出“呜”声,他的手贴上赵宝儿的后背,也闭上了眼睛,感受温软的存在。 他的脑海里闪过自家阿弟和刘管家其乐融融的场面,也闪过十分遥远时素琴作陪在自己身边的画面。 当他意识到种种所想皆是遥不可及时,他奋起发力将赵宝儿压在身下,眉头蹙着,柔顺的黑发遮住了他的神色。 “夫君…” 赵宝儿抬手,发现触不到衡光的脸时,她转而搭在了衡光的手臂上。 “你会永远陪着我吗?”背弃你的国家,背弃你的亲人。 衡光低声问着,发丝摇曳,哀伤的面目忽隐忽现。 忽地,赵宝儿感到莫名的凉意,是来自对面人心里的哀凉。 她抓起衡光的手,贴在了自己的脸上,回答说:“会啊,因为你是夫君呀,生生世世,永不分离。” 生生世世,永不分离。 这是婚礼时吉人喊的誓词,赵宝儿不懂其中真意,只觉当吉人喊出这几个词时,心中澎湃。誓词很多,但她印象最深便是这一句,她也盼着这一句誓言成真,和当时礼堂上站她身侧的人,携手共度一生,两人琴瑟和鸣。 床上的两人各有所想,各有所触,但之间的旖旎是一致的,衡光俯身,唇瓣再度和赵宝儿的重迭在一起,而赵宝儿抱住他,热情地回应着。 “呼…哈…” 他们喘着气,四目相对。 衡光抚上赵宝儿的脸,赵宝儿抬起手也抚上了他的,二人再度接吻。 男人的唇开始从赵宝儿的唇上偏离,朝雪白的脖颈游去,赵宝儿乖觉地扯开里衣,让男人的大手肆意妄为地探进里面。 带着湿意的唇瓣逐渐下移,显示来到赵宝儿的锁骨,而后是柔软白皙的胸脯,进而是红的乳尖。 他衔住乳尖,赵宝儿则按住他的后脑,身子软得不像话,呻吟声时有时无,在静谧的夜间分外勾人。 衡光边吸吮,边揉掐另一团柔软,令赵宝儿喘息不止,两腿在衡光的腰间磨蹭。 “宝儿...” 衡光直起身,呼唤着赵宝儿,大手解开腰带,狰狞的阳具昂起。 赵宝儿柔柔地笑起来,拉着他的手,在赵宝儿的牵引下,衡光俯身,胀硬的阳具在躯干的推动下纳进赵宝儿的体内。 “嗯呐~”赵宝儿抱紧衡光,两腿犹如藤蔓缠在衡光的身上。 两人的胴体极大地贴合在一起,交换一呼一吸。 他们望着对方,情到浓处时唇舌便又纠缠在一起。 衡光起身,又俯身,沾满滑液的阳具一次又一次地在赵宝儿的体内穿插,弄得红木大床隐隐作响。 “呜,夫君…嗯…夫——”赵宝儿攀着衡光的肩头,想要说的话尽数被衡光的唇舌堵在口中。 在数次的顶弄下,赵宝儿头晕目眩,两腿大咧咧地敞开着,露出汁液横流的穴口,每当阳具没入至最深处时,所发出的嘤咛皆被衡光的热吻封锁。 唔,肚子好涨、好麻… 迷乱中,赵宝儿觉得身上的大手炙热无比,惹得她连连叫唤。 “宝儿…宝儿…” 衡光一遍遍地叫着赵宝儿的名字,狠狠地弄着她,似乎强而有力的撞击能让他们身体合二为一,从而达到他所想的“共一体”,一个并非血缘所构建的、纯粹的整体。 男女欢爱这种事,一男一女足以,何须再添入第三者呢? 衡光想了很多,生理上正经历着极大的欢愉。 这是属于他和赵宝儿二人之间的,独有的欢爱。 赵宝儿极力去迎合他,哪怕被顶撞得泪眼婆娑,她都竭尽去让衡光倾泻所有的欲望。 如此伴侣,怎会不令人舒心? 衡光内心的哀意在此刻治愈,浓浓的情愫让他无法自拔,他按住赵宝儿的后脑,和赵宝儿激吻。 赵宝儿也颇为大胆放浪,两人的舌在空中纠缠,用触感去感受对方的存在与逗弄。 经过多次的契合,两人愈发地不可收拾,声音竟大了些,透过门板,传到屋外,在院子里回荡。 若是有巡夜人路过,定会面红耳赤,但男人站在门前,想的却是其他事:阿兄,为何… 是赵宝儿在蓄意勾引你吗?还是你在将计就计以情爱蛊惑于她? 男人抬起手,想要推门而入,迟疑一会,最终还是落下,转身离开,可一步三回头。 每当女人独有的呻吟乍现,男人便会停住脚步,耳朵微动,慢慢地离开了院子。 天明,赵宝儿比衡光早醒,她眼里皆是藏不住的笑意,看着衡光熟睡的脸庞,小手便摸去,没摸一会,被衡光握住,顺势被衡光搂住,让他的下颚抵在了肩头。 “对不起,是我弄醒了你了。”赵宝儿抱住他,小心翼翼地道歉。 “无碍。” 折腾了半宿,衡光嗓音有些嘶哑,声音不仅从空气中电流滋滋般赵宝儿的耳中,也从胸腔处震动传导过来,惹得赵宝儿心头酥酥麻麻。 天光微霁,屋外树上的鸟儿婉转啼叫。 不知赵宝儿想到什么,惊呼:“呀!” 衡光还未清醒,嗓音依旧嘶哑,说:“怎么了…” “夫君可是要上朝?莫要错过了时间…” 上朝…朝堂…政治…外交…越国...赵宝儿… 衡光混沌的脑海里推演着毫无关联的逻辑,抱住赵宝儿的手猛地放开。 我怎么如此大意? 然而赵宝儿只当他也是着急于上朝,起身上里衣,下床急急忙忙地喊玉珠。 “不用了,我今日不上朝。你…我再多陪陪你…” 衡光王爷自然是要上朝的,只不过今天不是此位衡光上朝。 听到衡光这么说,赵宝儿的心扑通扑通直跳。 “谢谢你,夫君。” 她真情实意地感激着衡光的虚情假意。 “嗯…回来吧。”衡光应了声,为了转移话题,继续说,“昨晚不是说顶不住太累了,怎么现在生龙活虎的?” 说完,衡光发现自己嘴角带笑。 “讨厌…”赵宝儿小小声说,但也走回床边。 衡光熟练地将她搂进怀里,感受着温软的娇躯,心里不知怎么地有些异样。 赵宝儿没有任何察觉,嘴里嘟囔:“其实腰现在还是很酸…” 还没等衡光说话,赵宝儿又说:“既然夫君今天休沐,那可不可以留下来陪我用早膳?” 说着,赵宝儿从衡光怀里探出头了,眼眸可怜兮兮地看着他,眼角还留有昨晚的绯红。 “好。” 本不该答应的,但是衡光心软了。 本该对她充满警惕的,但衡光开始期冀起来。 圆桌前,玉珠正在布菜,她有点纳闷:王爷此时应该在宫中,可眼前这位确实是货真价实的王爷。明明早上还在马房… 不过衡光有着行踪诡秘的称号,指不定是从宫中赶回来的。 玉珠做好自我疏导,布菜的速度加快了。 小两口一看就你侬我侬着,得了退下指令的玉珠简直脚底抹油,溜得飞快。 任谁也不想当刺啦啦的大灯泡。 “王爷?!”玉珠惊呼。 刚从宫里回来的衡光拧起眉头,问:“为何惊讶?” “您刚刚不是在陪王妃用膳吗?” 衡光心中一惊,暗道后院有个女人就是麻烦。 为了不让玉珠起疑,他冷着脸说:“有点要事要去书房。如此不沉稳,要你何用?” 玉珠慌忙跪下,喊:“属下知错!” 衡光冷哼一声,略过她。 书房内,衡光正等着阿兄到来。 见到他来,衡光有些怨气,说:“阿兄怕不是迷失在温柔乡…” “嗯,是啊...” 衡光又说:“此前你不是觉得她是细作吗!难不成你被她的美人计蛊惑了不成?” “嗯,是啊...” 见他如此失神,嘴角还时不时扬起,衡光大步走向他,奋力地晃动他的肩膀,大喊:“阿兄,你清醒点!那可是越国的女子!” “嗯,是啊…” 衡光瞪大眼睛,向后踉跄几步,喃喃说:“阿兄你…” 男人神情柔和,目光坚毅,清醒的很。 “阿弟,我只不过是,在她身上贪恋了一点东西。”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 悄咪咪地说一句,跟宝儿拜堂的并不是哥哥。 13、1街上惊马 “这怎么可能…定是她下了什么药…” 衡光难以置信,他从未见过阿兄那副模样——看似清醒,实则沉溺其中。 兄弟俩之间,这么多年来,第一次出现分歧,与其说是分歧,倒不如说,他们有了不一样的思想,开始有不一样的追求。 他们统一的平衡,因为赵宝儿的到来而遭到破坏。 衡光心想:不能再让阿兄去接触赵宝儿了。 大街上,赵宝儿和玉珠正四处闲逛。 玉珠听到赵宝儿在哼一些小曲,看赵宝儿走路的步伐轻快,便明白赵宝儿此刻心情非常好。 虽说是越国的女子,王妃和王爷的感情却特别好呢,玉珠想。 赵宝儿愉悦的心情感染了玉珠,玉珠的警惕心也随之下降,殊不知附近的巷子里有人暗暗跟随。 “玉珠,你们吴国好多我没见过的玩意,真是好稀奇!”赵宝儿在摊贩前面停停走走,没一会怀里就多出许多东西。 “王——夫人,你买的太多了。只不过是些寻常小玩意…” 突然一声马鸣,紧随而至的是人群的呼喊:“马惊了!” 大理石板在马蹄的撞击下哐哐作响,而此时赵宝儿离玉珠隔了一条过道。 惊马直直朝赵宝儿撞去,玉珠瞪大眼睛,步伐迈出半截。 不好,完全赶不上! 赵宝儿见马冲撞过来,大脑当机片刻,怀中的玩意半数坠落在地,双脚黏在地上。 她的俏脸瞬间失了血色,心知无法避开,认命地闭上了眼睛。 “夫——人——” 赵宝儿听到了玉珠的呼喊,而后感受到自己被人搂紧,紧接着是一阵翻滚。 待她睁开眼睛,反应过来时,身无旁人。 “夫人!”玉珠急切地喊着,赶忙奔向躺在地上的赵宝儿。 尽管避免了惊马,刚刚那几下翻滚也令赵宝儿头昏沉,她晃晃脑袋,揉着太阳穴。 玉珠焦灼的脸登时出现在赵宝儿的面前,赵宝儿强忍着不适,安抚说:“我没事…刚刚,是不是有人救了我?” “嗯,是的。可惜刚刚我被挡住了视线,没看清…” “啊,这样啊。” 赵宝儿仔细回忆了一下,也没想起那位救命恩人的具体印象,叹了口气。 “唉,看来是做好事不留名的壮士呢。” 玉珠点头附和。 此时,远边客栈二楼,衡光拍了拍粘附在衣服上的尘土,冷声吩咐身边人:“查查那匹马是怎么回事。” 探子回报,是商队的马匹不知何缘由冲出了马厩,进而蹿上大街。 “恰巧王妃在那里罢了。”探子分析总结说。 衡光没说话,手指在桌上敲击,似乎在想些什么。 他转头看向窗边,见街边的主仆二人有说有笑,低声说:“也真不知是不是傻子没心没肺,明明小命差点就交代在那里了…” 赵宝儿啊,赵宝儿,什么时候你才会暴露出你真正的心思呢? 咕咕声从房顶传来,没等一会,衡光便见到几只鸽子,有的降落在摊贩旁的大树上,有的则在屋檐,有的… 径直飞去了皇宫。 战启听到咕咕声,一改慵懒模样,从软榻上起来,打开窗户,原本站在树枝上的鸽子熟门熟路地飞到书桌上,脑袋一摆一摆。 见战启靠近,鸽子也不逃难似的飞走,直接让战启触碰,让战启解开爪子上的小信笺。 战启打开信笺,两指宽的纸条上写了一个字:“败”。 “这下就有些苦恼了呢。”战启说着,面上却没有苦恼的神情。 “算了,本来也没多费心思。是她今日好运了些。” 13、2平衡打破 战启想了想,今日与那日答应素琴除掉赵宝儿的时间约莫半月。 性子娇蛮的她竟还不来找自己闹腾… “来人——” 门外静候的宫婢应声推门而入,恭敬地参拜战启,问:“陛下,有何吩咐?” “去看看太后在干做什么。” 宫婢说了是,退下。 此时凤阁殿内,素琴正拉着衡光坐下。 “衡光,多日未见,可是想我?”素琴笑嘻嘻地问。 衡光将她的手扒拉开,又挪动位置,和素琴之间有较大的空隙,才回答说:“嗯…” 素琴是他的生母,又在他身边陪伴了六年,情谊深厚,他自然不会绝情地说“不想”,可为了摆脱和素琴那种不符合伦理的关系,他便敷衍回复。 可衡光冷淡的回应令素琴有些愠怒,素琴冷下脸,说:“莫不是家中有了娇妻,就忘了我…” 她直直站立,俯视坐着的衡光。 “不…我没有…”衡光嘴唇翕动,看素琴的眼神很复杂。 素琴走向前,捧住他的脸,声音极其轻柔,妩媚的眉眼收起锐气,倒徒增几分母亲般的和蔼。 “衡光,好孩子,你告诉我,在你心里,最重要的女人是谁?嗯?” 嗯字的尾音上扬,气氛旖旎起来,两人的脸几乎就要碰到一起。 衡光闭上眼睛,大手藏在宽大的衣袖里,五指向掌心紧紧收拢。 素琴偏就喜欢衡光这副样子,怕与她过分接触,又惧和她生分,只能隐忍她,任由她。 “乖、孩、子~” 她坐到衡光的身上,抚摸着他的脸,见他仍旧闭眼,轻笑一声,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,感受着他宽厚结实的肌肉,喃喃念了一句:“你长大了啊…” “阿娘是不是老了很多…” 衡光身子微动,说:“不,阿娘没有变化,还是那么美。” “好啊,那你说说,是我美,还是那个赵宝儿美?” 素琴软软地躺在衡光的怀里,说话像春日的微风,拂过衡光的心里,激起一片涟漪。 衡光闭着眼,脑海中开始浮现出赵宝儿的模样——她温顺地站在自己面前,用她大大的眸子望着自己,羞中带怯… 赵宝儿是一块温和的璞玉,令衡光忍不住去怜惜,握在手里把玩。 隔了许久,衡光说:“宝儿的美和阿娘的美是不一样的。” “有什么不一样?美就是美,只有高低,没有不同!衡光,你心里是不是有她了?我在你心里还有一席之地吗?” 衡光睁开眼睛,目光十分坚定,说:“有的。阿娘,衡光永远是阿娘的孩子,此外,再无其他。” 赵宝儿的到来,不仅参与到他们兄弟二人之中,同时也介入到他和素琴之间,此前诡异的平衡被打破,衡光愈发地清醒——他不该再置身事外了。 他将素琴放到另一张椅子上,随后行礼跪下,一字一句地说:“阿娘,当年你从我手上取得银虎符交予他…我不会有任何怨言,也不会对你心生间隙。如今,我有妻,你也有了新的良人。就这样吧…” 素琴颤声问:“就哪样?” 衡光没解释,而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响头。 “太后,臣告退。” 木门合上,素琴用发颤的手端起茶盅,瓷盖碰撞杯身叮当作响,她喝了一口冷茶压惊。 我的衡光… 素琴头一回吃瘪,眼眶有些发红。 紧接着,她将茶盅重重地摔在地上,咬牙切齿说:“赵!宝!儿!” 只要除掉她,衡光就会重新回到自己身边,一定会! 素琴提起裙角,头上的流苏在空中飞舞,她要去找战启。 砰! 门板在闯入者的大力推开下,与墙面重迭。 素琴一进门就瞧见战启正伏案疾书,她小跑过去,一把将案牍上的纸页拂在地上,甚至将笔架也大手一挥,落到地上支离破碎。 战启拿着沾满墨水的狼毫,站在原地,墨水滴在桌上散开成一朵黑花。 一个时辰前,战启还暗自嘀咕素琴怎么不来闹腾,而后派去的宫婢回报说素琴正在和衡光“议事”,心中明了几分。 “好端端的…衡光又惹你生气了?”战启不慌不忙地将笔放回笔架山。 素琴愤愤喊:“说好你会让赵宝儿死的!” 战启故作恍然大悟,说:“原来是这件事…” 他对素琴的脾性有着非常透彻的了解,不坦白自己失败过一次,谎话张口就来,“已经在动手的路上了…” “半月有余了!你是不是没有上心!?” “她好歹是王妃,安排她死也要一些政治上的思虑的,总不可能我让人去直接杀了她。” 战启继续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。 见素琴稍微冷静下来,他走近素琴,握住素琴的手,柔声问:“刚刚开门那么用力,可有伤到哪里?” 素琴哼一声,甩开了战启的手。 战启无奈,将她抱进怀中,继续顺毛,说:“不要焦急好吗,相信我,嗯?” “什么时候…”素琴也抱住他,嘟囔说。 战启心道向来计较的素琴是在跟自己做约定呢,他只得保守说:“三个月。” 太久了…衡光绝对会被她抢走的。 素琴没回话,心里却在打其他主意。 战启大手收紧,将鼻唇凑到素琴的脖颈上。 素琴也感觉到战启那根已然抵在自己的小腹上,推搡说:“你干什么,事都没有办成…” “你再多给点好处,说不能加快些…” 男人的声音变得低哑,呼出的气流滚烫起来。 素琴抬起头,看着情欲满目的战启,问:“此话当真?” “当真。” 14、1皇帝与太后(h有) 素琴勾着战启的腰,咯咯笑起来。 身为一个女人,她着实没心没肺了些。 战启抬起她的腿,吻从她的足边一路向下,另一只手则极为熟练地去拨弄她的花珠。 很快,花穴泌出银白的液体,战启长指探了进去,身子前倾,舌尖落在素琴的胸前兜转。 素琴很享受战启的爱抚,她搂着战启的后脖,脸渐渐出现靡色。 “嗯~” 战启的手指很灵活,很快将素琴的穴逗弄得汁水横流,令素琴小腹发胀发麻。 更别说他的舌,以及他的唇齿,衔住素琴的乳尖轻轻吸吮啃咬,在大手的揉捏下,素琴的酥软变得粉红,十分诱人。 素琴的眸子氤氲,战启实在太懂她了。 不过,战启终归是要发泄的,他抬高素琴的双腿,随后又扳平,将硬得发紫的肉茎猛猛地肏进素琴的穴口里。 “嗯啊啊啊——” 战启的发泄不似前戏时那么温柔,他压制着素琴,肉茎快速地来回抽插,二人结合处发出非常响亮的碰撞声。 当战启的那根器物深深地埋入体内时,素琴感觉到一种贯穿感,仿佛要被战启彻底地占有,被战启纳到他自己的肉体里。 “很痛啊!我不要继续了——嗯啊啊!”素琴哭喊出来,拍打战启的手臂。 战启只手钳制素琴,抚摸她的脸,用最温柔的声音安抚她:“乖,很快就好…” 但他的力度未减,压着素琴的腿根又是狠狠地突入。 他的龟头几遇要顶进素琴的子宫内,每一次肏入,滚滚浓精涌进宫口,散落在子宫的各个地方。 素琴感觉小肚子胀胀的,下体又传来阵阵火辣感,愤然哭喊:“战启!你给我走开,我说你走开!” “乖宝贝~” 战启掐住素琴的下颚,将素琴后续的话语都堵在喉咙间。 他的肉茎还插在素琴的体内,大手摁在素琴的后腰上,仿佛要将素琴嵌入自己。 待战启发泄完,松开了素琴后,素琴反手就捶打战启。 “好好好,刚刚是我太过火了…”战启立马道歉求饶。 这样的戏码不知上演的多少回,战启一如既往地先随心,后道歉,他不会知错就改,而是一直明知故犯。 素琴被战启搂着,赤裸的两人肌肤相贴。 “宝贝儿,我知道错了…”战启再一次道歉,但大手溜进素琴的腿间,扣弄被精液浸满的穴道。 素琴抓着战启操弄自己的手臂,哼唧着。 “那你现在是道歉的样子吗…嗯~” 战启一边抚摸挑逗素琴的腿间,一边深情凝望着素琴,说:“怎么不是呢,你就是很喜欢我这么弄你…” 许是弄到了素琴最为敏感的地方,素琴“啊”了一声合拢双腿。 战启心想:看来又找到一处地方… 他用了劲,指尖持续在素琴敏感的地方发力。 “别…嗯哼…”素琴涨红了脸,声音愈发地细小、娇媚。 “好…” 战启捧着素琴的后脑,低头吻她。 正当素琴放下警戒,沉溺在战启的吻中时,战启却又焉坏地悄然使力,令素琴花枝乱颤。 “呜!呜呜!”素琴推搡着,可战启加重吻的力度,让她晕头转向。 吻毕,素琴气喘吁吁地窝在战启的怀中,顾不上生气。 而战启的手终于从素琴的腿间抽离,连带出粘滑的银丝。 他看了看手指缝间的黏液,又低头看向满脸绯红、数次登顶的素琴,嘴角大大地弯起。 14、2二人逛街 这是赵宝儿第一次跟衡光上街。 就像寻常夫妻一般,他们并肩而行,时不时望着对方,相视一笑。 “宝儿,来到吴国这么些天,还算适应?这里跟越国,会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?” 一路上,衡光问了不少事情,都是关于赵宝儿在越国的日常,以及赵宝儿对吴国的看法。 赵宝儿边左右张望,边回:“适应的话,说真的,一开始真的非常不能适应。不过…有夫君作陪,就还好啦!” 说完,赵宝儿抓住衡光的臂膀,笑吟吟地看着衡光。 见她笑得那么灿烂,衡光心情也好了起来,反手与赵宝儿十指相扣。 两人手牵着手,漫无目的地走过大街小巷。 平淡、普通、惬意,多么美好的午后散步。 衡光走着走着,便有些恍惚:若是能一直这样,那该有多好… “夫君,快看那!” 他循着赵宝儿指尖的方向望去,波光粼粼的水面上空有飞鸟盘旋,煞是喜人。 岸边的榕树传来蝉鸣,远边贩卖声缥缈,一种经太阳暴晒后的青草味在四周弥散,粼粼的水光闪进衡光的眼睛里。 赵宝儿困惑地拽动他的衣角,不明所以。 衡光回过神,轻笑着,大手放在赵宝儿的头顶揉了一下,说:“只不过是觉得此处美不胜收…令我挪不动脚…咱们去别处逛吧。” 河上鸟,岸边树,贩卖声,一切是那么普通。赵宝儿在想:果然是文化人,一点景色也能无限感慨。 她空荡荡的脑袋可想不到那么多思绪,当即点点头,配合衡光。 见赵宝儿懵懂的样子,衡光不免有些好笑,问:“可是有什么不理解的地方?” “嗯?”赵宝儿再度发懵,迷糊的样子可爱极了。 衡光勉强抑制上扬的嘴角,忍不住上手掐着赵宝儿的脸蛋,说:“呆呆的,也不知赵夫人会如何生下你这样的小呆子。” “不要这样子…农(弄)窝(我)的脸啦…”赵宝儿被衡光弄得话都说不标准。 但果然是美人胚子,不论怎么揉掐她的脸蛋,还是可爱的紧。 衡光心情愈发地愉悦,竟大笑几声。 “噗嗤——哈哈哈——”赵宝儿也笑起来。 “你为何笑?” “因为,夫君在笑啊。” 因为你开心,所以我也开心。 赵宝儿的目光很纯粹,令衡光心尖乱颤。 他偏过头,大手放在赵宝儿的脑袋上,半天说不出什么话。 许久,衡光说:“宝儿真乖。” 乖到令他心生怜惜。 被一个人如此在意竟是在这样的感觉吗? 衡光从赵宝儿的身上找到了自己的一点影子。 赵宝儿拉起他的手,笑着说:“咱们再到那边去看看吧。” “嗯…” 走到河边,两人看到有许多人围在一块,不知道在说些什么。 直到凑近,只听人群中在说: “哎呀,这下可麻烦了。” “是啊,要赶不上三天后的灯会了。” “这可咋办呢?” 衡光与赵宝儿手挽着手,忍不住出声说:“是发生什么事了吗?” 人群看了他一眼,指了指地上的绳子,转身又指向对岸,说:“船坏了,这绳子需要从这头穿到那头…” 衡光说:“这简单。宝儿,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。” 只见他捡起绳子的一端,步伐轻盈一迈,衣袂翩飞,在水面上凌空飞行。 人群目瞪口呆,唯有赵宝儿掩嘴轻笑。 这可是她文武双全的夫君呀,是她的! 待衡光从河对岸回来,众人才将惊掉了的下巴收起,纷纷道谢。 “多谢多谢,到时候灯会可以免费赠送你们一个上好的花灯。” 赵宝儿的眼睛忽地发亮,喊:“花灯!” 紧接着,她望着衡光,祈求说:“夫君,灯会我们一起来,好不好?” 衡光头一回在赵宝儿面前出现犹豫,“这…” 一旁的众人连忙帮腔:“这位小娘子都这般求你了,公子说什么也不该扫了美娇娘的兴致呀。” 迫于无奈,衡光只好答应:“好吧…” “好耶!”赵宝儿高兴地蹦了几下。 回去的路上,赵宝儿比来时还要兴奋。 “夫君!你飞跃河面的样子简直惊为仙人!我的夫君真的是天下第一,文物双全!” 呵,文武双全吗… 实际上,赵宝儿身边的衡光也只是三脚猫工夫,唯有轻功还算过得去,要说武学惊为天人的,应该是他的阿弟。 “呐,宝儿。” 随着衡光的站定,赵宝儿也停下步伐。 “你更喜欢哪一个呢?” 觉得问题有些不妥,衡光更正说:“你更喜欢我哪个方面呢?” 赵宝儿有一双好看、沁水的眸子,她柔柔地看着衡光,忽地向前扑进衡光的怀中,小鸟依人般。 “我想,最令我心动不已的,还是夫君在书房教我习字的时候。” “夫君很温柔,很体贴,宝儿最喜欢这样的夫君了。” 衡光颤抖的手轻轻覆在赵宝儿的后背上,从喉咙里震出“嗯”字,再无其他言语。 两人回王府,从中庭分开,衡光便去了书房。 “阿兄,说好你会一同处理这些政务的…”站在书桌前的衡光幽怨地看着门口的人。 男人走了进来,边说:“抱歉抱歉,这几日辛苦你了。我知道灯会闹市的城防安排确实令人苦恼,你向来头疼这些…” “你同她出去了?”衡光冷不丁地问。 “是的,只不过是一起出去罢了。” 还能说些什么呢?衡光突然有些看不透自己的阿兄了,明明他们为双生子,自初见起,各自的心思都会让对方猜到。 他们曾亲密无间,毫无保留。 “对了,三日后你陪宝儿去逛灯会吧。” 衡光眼珠子都快瞪出来,讶异说:“为什么是我?” “难道你想去巡查?” 想到布防巡查一些繁琐的事务,衡光当即摇头。 “那就这样定下了。” 他答应了赵宝儿要陪她一起逛灯会,可是巡查一事又不得不去。 宝儿,阿弟也是你的夫君,和他在一起,跟我在一起,也没什么差别吧。 15、1上元灯节 天空盖上黑色的布,地面却有火光点缀。 老百姓的消遣活动不多,这灯会上自是人满为患,熙熙攘攘,热闹不已。 赵宝儿和衡光走在一起,都快站不住脚。 呀,真的好多人… “夫…”赵宝儿刚开口,抬头看向衡光时便止住了话头,因为她看到衡光有些不悦。 突然,赵宝儿内疚起来:夫君应该是不喜欢这样的场面吧,我竟然还任性地要求他来… 从出府开始,他们之间的气氛本就不是很融洽,如今赵宝儿不主动说起话头,衡光也不会有意开腔。 因为,衡光只把这次外出当作一场任务,一场兄长交代的任务。 从他们身边路过的人群都洋溢着笑容,愈发显得他们这对突兀起来。 感受到周遭人的眼光后,赵宝儿忍不住往衡光身上靠,小小声说:“夫君…” 衡光拧眉,想要避开,但此刻他假扮的是阿兄,便任由赵宝儿靠过来,只是身子僵直。 听到赵宝儿的小声呼喊,衡光也没搭理,继续大步向前走。 他不想理会赵宝儿,只希望今晚的时间能快点过去。 “夫君。”赵宝儿的声音大了一点。 衡光只得回应:“何事?” 顺着赵宝儿所指的方向,衡光看到一个面具摊。 摊位上有着各式各样的面具,普通的兔脸、虎脸还有一些狰狞的恶鬼脸。 其中一个特别华丽精美的恶鬼脸,挂在摊子的最高处,格外吸睛。 赵宝儿随手拿了一个兔子面具,又让摊主将那张恶鬼面具从最高处取下来。 “夫君,给。” 衡光接过恶鬼面具,问:“为何要买这些?为何给我这个?” 赵宝儿边戴上面具,边说:“这面具很适合你。它和你一样,一眼就让人印象深刻,从万人中独立出来。” 由于赵宝儿怎么绑也绑不好绳子,衡光看不过去,站在赵宝儿的后面,帮她系上。 “谢谢夫君~不过,夫君不打算戴吗?” 尽管赵宝儿的脸被面具覆盖,但她可怜兮兮的眸子还是一览无遗,让人不好拒绝。 衡光为了维持自家阿兄的人设,只得戴上。 “哇,我就说很适合你。摊主跟我说,这面具只有一张,最是稀贵。如此一来,哪怕人再多,我也能在人群中一眼望见你。” 一眼望见… 衡光内心没有分毫触动,他反而在想,为什么赵宝儿要一眼认出自己,是不是另有企图。 话说起来,灯会人群混杂,外来的商队也会因此驻留,说不定身为越国人的赵宝儿会以此为媒介,传消息给越国。 此刻衡光的表情已经十分凝重,但在面具的遮掩下,赵宝儿完全看不出来,她拉起衡光的手,说是要去找花灯。 许是有面具,赵宝儿行为举止大胆了一点,她拉着衡光,穿过狭窄的缝隙。 花灯,我想找到花灯,想要跟夫君一起许愿,许愿我们… 忽地人群跑动起来,加上衡光慢慢悠悠跟在赵宝儿后面,两人之间有着一定间隔,人群耸动之下,他们牵着的手断开了。 赵宝儿被人流带去前方,而衡光则站定在原地。 人声嘈杂,赵宝儿的呼喊几乎被淹没殆尽,她几次转头,只有在第一次见到衡光的身影。 糟糕,跟夫君走散了。 赵宝儿开始心急如焚。 15、2花灯 人实在是太多了。 赵宝儿挤在人堆里,没一会就淹没在人群中。 看着街上带着兔子面具的、形形色色的女子,衡光陷入沉思:他压根不记得赵宝儿穿的什么样的衣服以及身材如何。 茫茫兔子面具,完全认不出哪个是赵宝儿。 反倒是自己带着浮着金粉的恶鬼面具,鹤立鸡群。 衡光嗤笑一声,说:“捉迷藏的游戏么?” 不解风情的衡光压根想不到赵宝儿只不过是为了乐子买的面具,他认为赵宝儿是特意借着人流与自己分开,好和越国的探子汇合。 赵宝儿,就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吧。 衡光在嘈杂的人群中闲庭信步,目光飞速地扫过视野所及的兔子面具。 猛地,他拽过一名虎面男子,冷声说:“跟你换一个。” 不由分说地,衡光强取下男子的面具,将自己的恶鬼面丢到男子的怀中,混入人流。 与此同时,赵宝儿被人流带去了戏台。 趁着台下百姓站定观戏,赵宝儿如同鱼儿游过石缝,终于从内围出来。 她四顾张望,搜寻记忆里的恶鬼面。 远远看去,赵宝儿发现了那张恶鬼面的佩戴者正立于桥上,她便很高兴地挤过去,高喊:“我在这!宝儿在这!” 她身后的衡光见她如此激动,以为是与她接应的人出现了,便冷笑连连跟了上去。 赵宝儿,我真是期待你们会聊些什么,会交接什么物品吗,会是那种蛊人心智的邪门毒物吗? 衡光愤愤地想着,因为他认为一向聪明绝顶、面面俱到的兄长可不会被单纯的美人计而蛊惑,定是有什么旁门左道、邪门异术。 正当赵宝儿站在鬼面男的身后,欲要抬手触碰他的背身时,衡光从她的身后拽住她的手腕。 “夫——”赵宝儿欣喜的呼喊还未说全,扭头却发现一名虎面男拉扯自己,脸色瞬间发白。 只听衡光的声音从面具低下传出:“赵宝儿,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?” 震惊之色闪过赵宝儿的瞳孔,她难以置信地发出一声:“欸?” “你才是夫君...”赵宝儿困惑地说,随后又继续补充:“对吧?” 衡光不了解赵宝儿,赵宝儿又何尝不是如此呢? 面对眼前的虎面男,赵宝儿摸不准他的身份。 衡光无言,他松开了赵宝儿的手。 “是夫君,对吧。”赵宝儿的语气坚定了些。 没等衡光应答,赵宝儿又问:“为什么你会换了一副面具?” 这句话,让衡光听出了责怪之意。 只不过是他国送来联姻的礼物,在这里摆什么架子? 他便有些无名怒火,语气不耐地说:“换了就换了,哪有那么多理由。” 当即,赵宝儿的瞳孔再度放大,她小手成拳置于胸口,眼帘低垂。 “这样啊...” 说完,赵宝儿转身离开,衡光竟干看着她下桥,消失在茫茫人海中。 在一旁见证一切的鬼面男讪笑,打算溜走时,却被衡光抓住。 “喂喂,这位兄台,刚刚可是你给我这面具,如今你又强抢回去...” 衡光哪里会在意这些,将恶鬼面系在腰侧,开始搜寻那道纤细的身影。 穿戴兔子面具的女子很多,但衡光经过刚才一遭,已然对赵宝儿的身材了如指掌,他扒开人群,思绪翩飞。 “公子留步——” 衡光被一孩童拽住了衣袖,他低头,问:“何事?” 孩童大眼可怜兮兮地望着他,不禁让他想到赵宝儿的眸子,比这位孩童要水润些。 “公子,买串糖葫芦吧...” 顺着孩童所指的方向,他看到一位老头坐在树底下,手里揽着长棍,棍上绑着稻草,其上扎满了红彤彤、亮晶晶的糖葫芦。 夜市过半,老人的糖葫芦竟然还是那么多,想必要血本无归。 于是,衡光走向老人,从袖口里拿出钱两,说:“老人家,带着你的孙子去逛逛夜市吧。这糖葫芦我都要了。” 谁知老人连连摆手,说:“不是自己挣的,拿了烫手。我这孙子倒是滑头,见你锦服华冠,便想有求于你,好让你善心大发...” 孩童弱弱地叫了声:“爷爷...” 老人咳嗽几声,对衡光说:“刚才见到你和你家夫人似乎有些矛盾,这样吧,我一串也才几文钱,你买一串去哄哄她,女孩子家家,都喜欢酸甜的东西。” “这...”衡光有些犹豫。 谁料老人颤巍巍起身,取下一串糖葫芦,交到衡光手中,说:“去吧。莫要让夫人继续伤心了。” 衡光还是想给多点钱两,但老人死活不收,无奈之下,他悻悻离开。 很快,衡光就在另一处桥上找到赵宝儿。 她并没有戴上面具,双手撑在石栏杆上,望着桥下的花灯缓缓流向远方。 漂亮的小娘子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在桥上,总会遭到一些流氓骚扰。 衡光见几位流里流气的男子站在赵宝儿身后,逐渐围住赵宝儿,脚下的步伐加快。 只听几声惨叫,男子皆倒在地上。 赵宝儿才应声回头,看到衡光拿着一串糖葫芦,脚踩在别人的心口上,十分滑稽。 “噗嗤——”赵宝儿笑出声。 衡光踩过男子,递出那串糖葫芦,十分生硬地说:“给。” 糖葫芦在四周的火光下散发出迷人的光泽,赵宝儿堵在心里的石头瞬间消散。 她接过来,咬下一颗山楂,品尝一番后说:“好吃!” 衡光见她笑吟吟的,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,心想真的有这么好吃么。 女人的心情向来是男人所捉摸不透的,赵宝儿情绪竟又高涨起来,拉起衡光的手,说是要找到之前许诺他们一个花灯的摊贩。 “那时候夫君渡江横来,真的宛若仙者!”赵宝儿一边走着,一边回忆那天的场景。 彼时的衡光非此时的衡光,他摸不着头脑,干巴巴地“嗯”了几声。 从摊主中拿走花灯后,赵宝儿站在河边,拿着毛笔犯难。 “怎么?想不到什么愿望吗?”衡光问。 赵宝儿摇摇头,说:“不是,只是不知道那几个字怎么写...” “这还不简单,你告诉我,我帮你写。” “告诉别人,就不灵验了...但是,夫君不是别人...” 赵宝儿絮絮叨叨一通念,最终还是让衡光拿起笔,两人蹲在河岸边。 女子清脆的声音从耳中入,衡光听的分明:“愿信女和夫君,长长久久,永不分离,夫妻一体,身体康健。” 不知怎么地,衡光骨头一阵酥麻,连带着毛笔都开始发抖,写出的字像扭曲的蚯蚓。 赵宝儿大字不识几个,她指着上面的字,惊咦说:“夫君的字好像跟之前的不太一样...” 往日里,衡光兄弟二人的字体都有意模仿对方,寻常人挑不出什么差异,不过此次是在花灯上写,衡光心境又不稳,属于自己的特性跃然纸面。 “咳咳,只不过是因为书写的方式不太一样罢了。”衡光三言两语糊弄过去。 而赵宝儿也信以为真地点点头,令衡光觉得她真的非常好骗,真是个小傻子。 16、1也是你的妻 衡光站起来,催促说:“走吧,也不早了。” 他朝前走几步,意识到赵宝儿还未跟上,便又转身回头,见到了令他悸动的一幕。 夜里河水黑如墨,千万盏花灯在赵宝儿身后绽放,她双手后背,周身渡上橘黄的光圈。 赵宝儿很美,但是衡光没想到能这么绝色。 神恍之下,他脚步轻移,眼睛定定地看着赵宝儿明媚的脸。 二人仅仅毫厘之近,衡光这才注意到赵宝儿唇角上的糖渣,于是他指尖抚过赵宝儿的唇瓣,“你这里,沾上了糖...” 此情此景,不止衡光一人触动,赵宝儿闭上了眼睛。 烟火声从远处炸响,掩盖了异样的心跳声,衡光低下头。 糖渣的余甜在他们二人的唇舌之间兜转,情愫正剧烈膨胀着。 “别…这里可是外面。”赵宝儿制止了衡光要拉起裙裾的手。 他们正在一个三人合抱的大树下,紊乱的呼吸声在寂静的环境里极为突显。 衡光将赵宝儿压在树干上,他胯间的阳具已经硬挺,哪怕隔着衣物,赵宝儿也能感受到那惊人的炙热。 自从宫中一别,衡光便再也没有碰过赵宝儿,他充满欲望的眼睛几乎要将赵宝儿吞噬。 抚上赵宝儿脸颊的同时,衡光突然想起那日书房阿兄说过的话: 宝儿也是你的妻。 赵宝儿的脸是酡粉的,眼角是绯红的,唇瓣是盈润的。 “没事,这里不会有人来。” 衡光再度吻上赵宝儿的唇,大手在她的身上拂动。 轻吟声渐渐从赵宝儿的口中吐出,赵宝儿在衡光的亲吻下陷入名为情欲的幻梦,她任由衡光的手探入自己的腿间,任由它们解开自己的亵裤… 当衡光的阳具完全没入体内,赵宝儿猛然从中醒来,纤指扣紧了衡光的肩头。 “呼——喝——呼”衡光喘着粗气,精华尽数泄进了赵宝儿的体内。 望着那红肿的唇,衡光喉结微动,此前那股甜味久久未能散去,驱使他情迷,和赵宝儿的唇舌缠绵。 赵宝儿的半条腿被抬至空中,腿间汁液淋漓,衡光埋头在她的颈间,上衣半解,露出一颗酥软被衡光桎梏于掌间。 情迷男女愈发地忘乎所以,很快赵宝儿裙裾落地,而衡光仅外衣蔽体,精壮的胸膛,狰狞的阳具一览无遗。 “嗯啊…” 衡光从赵宝儿身后突入,二人的姿势像野外交媾的走兽,既淫秽又奔放。 男人吻着赵宝儿的肩头,大手置于赵宝儿的胸前来回揉捏,时不时摁住赵宝儿的小腹来一次更深入的顶弄。 赵宝儿半眯上眼睛,身子一颤一颤的。 她的思绪有些飘忽:总感觉夫君的需求好频繁,又很强烈… 没等赵宝儿细想,衡光便又猛猛地顶弄,将她扯回到男女沉沦里。 “王爷,很快就要闭市宵禁了。多亏王爷的谋略,此次的灯会虽人群冗杂,但没有什么大乱子。” 侍从站在男子的身后,如是说。 烟火唰唰直冲夜空,照亮了整个世界。 面对手下发自内心的敬佩,衡光只是一再吩咐:“你再派点人手,仔细发射烟火的地方。临近入秋,天干物燥,切忌走水。” 即是是佳节,身为王爷的他也不能松懈,反而要打起十二分精神,毕竟如此盛会可不能出差错。 衡光不由地想到赵宝儿,在想她和阿弟在一起会发生什么。 应该会去放花灯吧… 想到这,衡光对手下说:“打更,让百姓们注意一下时间。” 侍从双手抱拳,“是。” 衡光又说:“很久没逛过灯会了…本王独自走走,你去做好清退人员的准备吧。” 前几年的灯会,他们兄弟二人只是在王府小院里一起小酌几杯。